林野是被檐角冰棱融化的滴水声叫醒的。天刚蒙蒙亮,窗纸透着淡青的光,他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苏晴已经不在了——灶房方向传来木勺碰撞铁锅的轻响,混着艾草熏烤的淡香,是她在煮清晨的姜汤。
他披了件厚棉袄出门,雪在脚下踩出“咯吱”的软响,囤货棚的竹帘上凝着层薄霜。先绕到地窖口,林野蹲下来扯了扯裹着木板盖的铁丝——昨夜加固的铁丝绷得紧实,蜡封的边缘没渗进半点雪水。他掀开一角棉被,一股凉润的谷香漫出来,菜籽油桶在晨光里泛着暗黄的光,最外侧那桶的底沿,却沾了圈淡淡的油痕。
“渗了?”林野皱了皱眉,伸手去推油桶——桶身比其他的轻了些,他找来块干布擦净底沿,果然看见橡胶垫裂了道细缝,油正顺着缝往地上浸。幸好地窖地面铺了防潮油纸,油没渗进土里,他赶紧从棚角翻出之前囤的备用橡胶垫(是灾前从汽修厂收的,足足攒了二十块),又摸出卷防水胶带,把油桶轻轻挪开。
“要不要帮忙?”苏晴端着姜汤走过来,棉鞋上沾了点灶灰,她把碗递过来,“刚煮的,加了点红糖,暖手。”
林野接过碗,指尖蹭过她冻红的指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你没去灶房,就知道你准来查囤货了。”苏晴蹲下来帮他扶着油桶,“这橡胶垫得换紧点,不然雪化透了,潮气会顺着缝进去。”
两人配合着把旧垫扯下来,新橡胶垫比旧的厚半指,林野用胶带在边缘缠了两圈,再把油桶挪回去时,底沿再也没渗油。他又挨个检查其他油桶,每桶都晃了晃,确认油量充足,才重新盖好木板,裹紧棉被:“剩下的橡胶垫得收进日用品柜,下次检查时好用。”
往干货窖走时,远远看见刀疤强扛着扫帚在扫棚前的雪,见了他们,只是点了点头,没像以前那样凑过来——林野知道他是识趣,没再多说,只抬手示意他扫完雪去灶房喝姜汤。
干货窖的竹帘一掀开,干菌的香气就涌了出来。苏晴走到中层的干菜架前,翻出袋干萝卜条:“张奶奶说想腌点萝卜干,配粥吃着开胃,咱们存的够不够?”
林野看了眼架上的陶坛:“左边三坛是晒透的,能取一坛给她,剩下的得留着应急。”他又摸了摸装干薄荷的牛皮纸包,纸包有点软,“这薄荷得再晒晒,不然要受潮——等下我去后山看看,雪化了应该能找到点新鲜的,掺着旧的一起晒,能多存些。”
苏晴把受潮的薄荷包挑出来,放在竹帘边通风:“了望点的王伯说,今早看见村西头的林带里有足迹,不是咱们村的,得提醒大家别单独出去。”
林野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往棚角的工具堆走:“我把那把旧猎枪找出来,给了望点送去——之前擦过油,还能用。再装两袋压缩饼干和罐头,他们守着冷,得吃点顶饿的。”
正午的日头终于暖了些,林野扛着猎枪往了望点走,雪在脚下渐渐化出泥水。了望点是用木板搭的高台,王伯正眯着眼往村西头看,见他来,指了指远处的林带:“那足迹有三双,像是往砖窑方向去了,没敢靠近村子。”
林野把猎枪递给他,又把食品袋放在台上:“这枪上了膛,要是有动静就鸣枪,我们能听见。”他又往林带方向望了望,雪化后的林带显得光秃秃的,“我下午去砖窑那边看看,顺便采点薄荷,你要是看见陌生人,别跟他们搭话。”
王伯接过枪,掂量了掂量:“你放心,我守着这么多年,不会出岔子。”
傍晚回村时,林野的背篓里装着半篓新鲜薄荷,还顺带捡了些干松针——能铺在干货窖的架底,吸潮。苏晴正在灶房帮林巧蒸馒头,见他回来,赶紧接过背篓:“薄荷晒在棚顶就行,松针我等下铺进窖里。”
林野洗了把手,坐在灶边添煤,火苗舔着锅底,把馒头的香气烘得满屋子都是。他看着苏晴把薄荷摊在竹筛上,又想起白天检查的油桶、了望点的足迹,心里盘算着:明天得把囤货清单重新理一遍,把缺的物资记下来,等雪彻底化了,再去镇上的废超市看看——灾年里,多存一点,村里的人就多一分安稳。
灶里的煤“噼啪”响了声,林巧把蒸好的馒头端出来,热气裹着麦香飘过来,苏晴递给他一个热馒头:“先吃点垫垫,等下咱们一起理清单。”
林野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温热的面香在嘴里散开——这烟火气,比任何囤货都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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