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婚礼结束后的第七天,一只羽毛凌乱的渡鸦穿过清晨的薄雾,降落在红堡的鸦巢。学士取下信筒,看清火漆上的印记后,脸色微变,匆匆送往首相塔。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正在用早餐,一杯红酒,几片白面包。他拆开信件,那双冰冷的绿眼扫过羊皮纸上的字句。信的内容简洁而残酷,详细列举了罗柏·史塔克、凯特琳·史塔克以及数十名北境和河间地贵族的死亡名单,并汇报了北境联军主力已被击溃或投降。
泰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读到一份关于谷物收成的普通报告。他慢慢折起信件,放在一旁,继续用餐。但侍立一旁的侍从注意到,公爵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这不是激动,而是长期重压终于缓解时,肌肉无意识的反应。
当消息在朝会上正式宣布时,大厅里爆发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国王乔佛里兴奋地从铁王座上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晕。“好!太好了!把那个狼崽子的头给我带来!我要用它来喂狗!不,我要把它插在枪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反叛者的下场!”他尖声大笑,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瑟曦太后脸上露出了灿烂而冰冷的笑容,她举起酒杯,向父亲致敬。“这是兰尼斯特有债必偿的时刻,父亲。”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但眼底深处,或许闪过一丝对如此大规模屠杀的细微不适,旋即被权力的喜悦淹没。
提利昂·兰尼斯特拄着拐杖,站在人群边缘,感到一阵反胃。他看到了父亲手段的狠辣和有效,但也看到了这背后引发的无尽仇恨。他低声对身边的波隆说:“他们今天在酒杯里品尝胜利,明天或许就要用血来漱口了。”
而站在角落里的珊莎·史塔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晕厥。她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和麻木。她必须活下去,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蜷缩起来,等待未知的命运。周围那些贵族们投来的目光,有怜悯,有嘲讽,更有赤裸裸的欲望,让她如坠冰窟。
深夜,首相塔内只剩下泰温和小指头以及他的核心幕僚。
“波顿和佛雷,他们做得……很彻底。”泰温的声音低沉,“但过分的残忍,会引来不必要的反弹。”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公爵大人,恐惧有时比仁慈更有效。北境和河间地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份恐惧。至于反弹,”他顿了顿,“只要铁王座足够强大,反弹不过是螳臂当车。况且,现在我们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不是吗?”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东方。
瓦里斯则用他丝绸般的声音说:“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公爵大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确保这些种子不会找到合适的土壤发芽。比如,那位带着银龙在东方作客的先生,以及他那位雄心勃勃的女主人。”
泰温公爵走到窗边,望着黑水湾。“传令下去,”他头也不回地说,“重赏波顿和佛雷家族。同时,加强龙石岛方向的巡逻,史坦尼斯还没死。另外,”他转过身,目光锐利,“我要知道弥林那边的最新动向,每一条船,每一个消息,都不能错过。”
君临在表面的胜利狂欢下,暗流更加汹涌。泰温很清楚,一场战争的结束,意味着另一场更复杂博弈的开始。
………………
消息像一场瘟疫,伴随着冬日的寒风,迅速传遍了北境和河间地的每一个角落。它不是通过官方的渡鸦,而是通过逃难的平民、溃散的士兵和幸存的贵族骑士那颤抖的嘴唇传播的。每一个听到“红色婚礼”细节的人,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是撕心裂肺的悲痛,最后化为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恐惧。
在临冬城的废墟附近,恐怖堡的士兵接管了城堡,剥皮人的旗帜在城头飘扬,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威胁。幸存的史塔克封臣们——安柏家族、莫尔蒙家族、卡史塔克家族等——收到了来自卢斯·波顿的“安抚”信,信中要求他们宣誓效忠新的“北境守护”,并警告任何不轨行为都将招致灭顶之灾。
深林堡中,梅姬·莫尔蒙伯爵夫人是史塔克家族最坚定的支持者,她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们,因为她没有被邀请参加婚礼,侥幸逃过一劫。看着手中传来的血腥消息,这位坚强的母亲没有流泪,她眼中燃烧的是冰冷的火焰。她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灰烬飘落。“北境永不遗忘,”她对女儿们低语,“但在雄狮和毒蛇的注视下,母熊必须学会隐藏她的利爪和獠牙。”她下令封臣们收缩防线,保持沉默,但暗中开始清点武器,储备粮草。
………………
与北境死寂的压抑不同,河间地的怒火以另一种方式燃烧起来。在神眼湖附近一片隐蔽的森林空地里,篝火旁围坐着一群形貌各异的人——他们是“无旗兄弟会”。
首领贝里·唐德利恩伯爵,那位被光之王多次复活的“闪电大王”,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下沉痛的肃穆。他手中拿着一张从佛雷家士兵尸体上搜出的、沾满血污的羊皮纸,上面粗略记载了婚礼的“战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权利的游戏之分戏请大家收藏:(m.20xs.org)权利的游戏之分戏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