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海孤舟
离开南荒火域时,祝融赠予的焚天焰已被历飞雨收入周天星斗幡的星核之中。那一缕火焰看似微弱,却能引动幡上星辰之力,燃起可焚尽混沌的“星斗真火”,威力较之前竟翻了数倍。而韩立则以精妙的控火之术,解开了共工“玄冰诀”中“冰火共生”的关窍,得了一滴北海玄冰——那冰珠通体湛蓝,握在手中不寒反暖,内里封存着北海最本源的水之法则。
“共工祖巫说,北海深处有座‘冰渊’,是洪荒水脉的源头,玄冰诀的完整版便刻在冰渊石壁上。”韩立指尖转动着冰珠,珠体折射出的蓝光在甲板上投下流动的水纹,“若能悟透,或可将水之法则融入阵法,让‘两界阵’兼具冰封时空之能。”
他们此刻正乘坐在一艘由星斗幡所化的小舟上。舟身由星辰精金所铸,泛着淡淡的银辉,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北海冰面上。脚下的冰层厚达万丈,晶莹剔透,能隐约看到冰下游弋的巨大生灵——有的形似巨鲸,周身覆盖着冰晶铠甲;有的状如游鱼,鳞片闪烁着幽蓝的灵光,皆是北海特有的先天水族。
历飞雨立于船头,望着远处与天相接的冰线。北海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他周身的星斗真火,火光与冰风相触,在船舷边凝结出一串串晶莹的霜花,转瞬又被真火化为水汽,氤氲成淡淡的雾霭。
“这片冰海比南荒火域更加死寂。”他开口道,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传出很远,“却藏着比火脉更磅礴的生机——你看冰下那些生灵,竟能在如此酷寒中繁衍,想必对水之法则的领悟远超洪荒其他族群。”
韩立俯身,将手掌贴在冰面。玄冰珠与冰层中的水脉产生共鸣,冰下的景象顿时清晰地映在他脑海中:无数条蓝色的脉络如蛛网般蔓延,最深的一条直抵地心,与南荒火脉遥遥相对,正是共工所说的“洪荒水脉主干”。而在水脉的尽头,一座通体由万年玄冰构成的深渊正缓缓吞吐着寒气,深渊壁上隐约有符文流转,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冰渊。
“还有三日路程。”韩立收回手,玄冰珠的光芒淡了几分,“只是这冰海并不太平,刚才感知到西北方有股强悍的气息,带着极重的戾气,恐怕是水族中的凶兽。”
话音未落,远处的冰层突然炸裂。一道数十丈高的冰柱冲天而起,冰屑飞溅中,一头形似巨鲨的凶兽跃出水面——它体长百丈,背生骨刺,牙齿如冰晶铸就,双眼赤红,正是北海凶名赫赫的“冰牙鲨皇”。
“是上古水族异种,以吞噬冰下生灵为生,据说已修至太乙金仙后期。”历飞雨眼神一凝,周天星斗幡在身后展开,星斗真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船头筑起一道火墙,“看来是我们船上的玄冰珠引它来的。”
冰牙鲨皇落入冰面,巨大的身躯竟能在冰上滑行如飞,它张开巨口,喷出一股带着冰棱的寒流,直扑小舟而来。那寒流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晶,威势竟不亚于共工祖巫的玄冰诀。
韩立早有准备,双手快速结印,将玄冰珠抛向空中。冰珠遇寒便涨,瞬间化为一面巨大的冰盾,盾面上浮现出“玄冰诀”的符文,与鲨皇喷出的寒流碰撞在一起。
“咔嚓——”
冰盾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但寒流也被挡在了船外,冰面上瞬间凝结出一片方圆十里的冰原,无数冰棱如利剑般凸起。
“此獠肉身强悍,法则攻击也不容小觑。”韩立额头见汗,玄冰盾的裂痕正不断扩大,“需以星斗真火破其防御,再以阵法困之。”
历飞雨点头,星斗幡上星光暴涨,三十六道星斗真火凝成火龙,咆哮着冲向冰牙鲨皇。火龙过处,冰面融化成水,又被鲨皇的寒气冻结,形成奇特的冰雾,将双方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韩立突然祭出阵盘,盘中飞出无数道阵旗,插入冰面。阵旗落地的刹那,冰雾中突然升起无数道冰墙,将鲨皇困在中央——正是他结合玄冰诀与两界阵所创的“冰封阵”。
“困得住它一时,困不住一世。”历飞雨的声音从火雾中传来,“这凶兽灵智不低,已在冲击阵眼。”
韩立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弹出一道灵力,注入玄冰珠:“试试这个。”
冰珠飞入阵中,瞬间化为无数细小的冰丝,缠绕在冰墙上。冰丝遇火不融,遇寒更坚,竟将鲨皇冲撞的力道层层化解,同时冰墙上浮现出“玄冰诀”的符文,散发出镇压神魂的波动。
冰牙鲨皇在阵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发现无论如何冲撞,都无法突破冰墙,反而被冰丝越缠越紧,赤红的眼中渐渐露出恐惧。
“成了。”韩立松了口气,“这阵法借北海冰脉之力,可持续运转百年,足够困住它了。”
历飞雨收回星斗真火,看着阵中不断挣扎的鲨皇,忽然道:“它体内的水之法则倒是精纯,若能剥离其凶性,或许能炼制成一件不错的水系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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