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沉默片刻，黑袍下的复眼闪烁着幽光，似乎在权衡。西漠的风卷起沙尘，落在星纹花的花瓣上，花瓣轻轻颤动，却未被沙尘玷污分毫。
“说。”最终，他吐出一个字。
“第一，立刻撤回所有族人，关闭虚空通道，不得再以任何方式污染灵脉。”赵不凡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紫金色的星力与西漠地脉的土黄色交织，形成一道稳固的光墙，将双方隔开，“若有违反，今日的破界法器，便是你们所有战舰的下场。”
星河的权杖猛地顿了一下，黑色电流险些失控：“你在威胁我？”
“是警告。”赵不凡侧过身，让他看清身后——柳乘风的净化阵已让灵泉恢复大半清澈，炎啸的烈火正焚烧着残留的黑色雾气，牧民们在修士的保护下，开始小心翼翼地重建帐篷，“这片土地的韧性，你刚才已经见识过。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星河的复眼转向那些忙碌的身影，尤其是几个孩童，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星纹，模仿着星纹花的模样。他沉默片刻，缓缓道：“第二。”
“第二，告知你们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以及它与蓝星大陆的关系。”赵不凡直视着他，“我们有权知道，这片土地是否藏着会引来灭顶之灾的秘密。”
“那是……”星河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犹豫，“是一枚‘界核’，传说在上古时期，支撑着无数小世界的稳定，后来不知为何碎裂，其中一块碎片便落在了你们的世界。”
赵不凡与及时赶来的付亚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界核？典籍中从未有过记载，倒是《星神古卷》的残页里提过“天地之轴”，说它是维系世界平衡的根本。
“界核对你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付亚丽的天丝轻轻缠绕上赵不凡的手腕，传递着警惕的信号。
“意味着……生存。”星河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蚀星族的母星正在崩塌，只有找到足够的界核碎片，才能重建家园。我们并非嗜杀，只是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掠夺。”
“第三，”赵不凡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松动，“若你们真心寻找界核，需在我们的监督下行动，不得破坏任何地貌与生灵。找到后，需以等价的知识交换——你们对虚空的认知，对其他世界的了解，这些或许能帮我们更好地守护家园。”
“等价交换？”星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等世界的守护者，你可知界核碎片的价值？”
“我知它对你们是生存希望，对我们是家园根基。”赵不凡的星力缓缓收回，星纹花的藤蔓松开破界法器，却未完全退去，“要么接受，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取所需；要么继续开战，我们奉陪到底，哪怕拼到最后一人，也会让你们为每一寸土地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西漠的地脉仿佛都在为他共鸣，远处的牧民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望向这边，眼神里满是信任。
星河的复眼在赵不凡与那些牧民之间转了一圈，最终，权杖上的黑色电流彻底熄灭。“我可以答应，但我需要时间向母星汇报。三天后，在此地给你答复。”
“三天后，镇空塔下见。”赵不凡玄铁剑归鞘，“在此之前，若有任何异动，约定作废。”
星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跃回旗舰。片刻后，所有蚀星族战舰如同潮水般退回虚空裂口，裂口在七大绝地光带的作用下缓缓闭合，只留下几缕消散的黑色雾气。
西漠的天空重新变得清明，阳光落在灵泉上，反射出粼粼波光。柳乘风走上前，眉头微蹙：“真要信他们？万一这是缓兵之计……”
“是缓兵之计，也是机会。”赵不凡望着虚空通道消失的方向，“若他们真为界核而来，硬拼只会两败俱伤；若能借机了解虚空与界核的秘密，对我们未尝不是好事。”
付亚丽的天丝拂过地上残留的黑色线缆，银丝微微发黑：“但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三天，让各宗弟子加强戒备，七大绝地的光带时刻保持巅峰状态。”
赵不凡点头，望向那些重新开始忙碌的牧民，他们的脸上已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静。“你看，”他轻声道，“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三天后，镇空塔下。
星河如约而至，身边只带了两名护卫，没有战舰，没有武器。“母星同意了。”他将一枚菱形的金属片递给赵不凡，“这是‘星图录’，记录着我们已知的虚空航道与部分世界信息，算是诚意。”
喜欢主角天下请大家收藏：(m.20xs.org)主角天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