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的寒风像无数把冰刀,刮在脸上生疼。李雯裹紧了防风服,帽檐下的睫毛上凝结着白霜,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白雾。脚下的冰面咯吱作响,远处的冰川在极昼的微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还有五公里到达废弃科考站,”林栋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无人机侦查显示,科考站外围有明显的人为活动痕迹,冰面上有拖拽的轨迹,像是运输过大型设备。”
李雯看着手里的热成像仪,屏幕上除了队员们的红色热源,远处的科考站方向一片冰冷,只有几个微弱的光点在缓慢移动。“那些光点是什么?”她问道。
“不确定,”林栋的声音顿了顿,“可能是自动巡逻装置,也可能是……别的东西。北极的极端低温会影响热成像的精度,我们得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队伍继续前进,冰面越来越坚硬,偶尔能看到冰层下冻着的远古生物残骸,像琥珀里的标本。李雯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极端环境是基因的试金石,能存活下来的,要么是奇迹,要么是灾难。”她不知道这次等待他们的,会是哪一种。
距离科考站还有一公里时,前方的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海水翻涌着,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一个队员躲避不及,半个身子陷了进去,瞬间被冻得惨叫起来。
“快拉他上来!”李雯大喊。
队员们立刻扔下绳索,齐心协力将人拉上来。被冻湿的衣服已经结冰,那个队员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发抖。林栋迅速给他裹上保温毯,注射了防冻药剂:“必须立刻返回临时营地,他的体温已经低于危险值。”
就在这时,热成像仪上的微弱光点突然加速移动,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李雯举起望远镜,只见几个白色的身影在冰面上跳跃,速度快得惊人,轮廓像是某种大型犬,却长着尖锐的角。
“是基因改造的极地狼!”林栋脸色骤变,“艾伦的笔记里提到过,‘暗河’在尝试用狼基因融合北极狐的耐寒性,再加入羊角基因作为武器,攻击性极强!”
那些“冰原魅影”已经冲到近前,它们的皮毛与冰雪融为一体,只有猩红的眼睛暴露了位置。为首的一头猛地跃起,朝着离队最近的队员扑去,尖利的爪子带着寒风,撕裂了空气。
“开火!”李雯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枪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子弹打在狼的皮毛上,却被厚厚的脂肪层弹开。那些怪物更加狂暴,嘶吼着扑向人群,一个队员躲闪不及,被一头狼扑倒在地,肩膀瞬间被撕开一道血口。
“用高爆弹!攻击它们的腹部!”林栋大喊,同时扔出一枚烟雾弹。
烟雾弥漫开来,暂时阻挡了怪物的视线。李雯趁机冲到受伤队员身边,将他拉到冰缝后面隐蔽,用急救包按住他的伤口。血很快浸透了纱布,在冰面上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它们怕火!”一个队员喊道,他正用火焰喷射器逼退一头狼,火焰烧到的地方,狼的皮毛发出焦糊味,发出痛苦的嘶吼。
李雯立刻示意队员们集中火焰武器,形成一道火墙。那些狼果然不敢靠近,在火墙外焦躁地踱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像是在寻找突破口。
“这样不是办法,火焰燃料有限,”李雯看着热成像仪,“科考站里一定有控制这些怪物的装置,我们必须冲进去!”
林栋点头,指着科考站侧面的一个通风口:“从那里进去,我带一队人用火墙掩护,你带受伤的队员从侧翼突破。”
分工完毕,林栋带领队员加大火焰喷射的力度,火墙暂时逼退了狼群。李雯趁机带着受伤的队员和另外两名队员,朝着通风口的方向匍匐前进。冰面的寒气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冻得手指几乎失去知觉,但没有人敢停下。
通风口比想象中狭窄,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李雯第一个钻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机油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她打开头灯,光柱照亮了前方的通道,发现这里是科考站的废弃管道系统,墙壁上结着厚厚的冰霜。
“跟上!保持警惕!”她对着通讯器低声说,同时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管道里布满了岔路,像一个迷宫。李雯根据地图的标注,选择了通往中央控制室的方向。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滴答”声,像是液体滴落在金属上的声音。
她示意队员们停下,自己则贴着墙壁,慢慢探出头。只见前方的管道交汇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控制器,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狼群已经困住他们了,‘冰魄’的最终测试很成功,耐寒性和攻击性都达标,可以准备量产了……”
是“摆渡人”!李雯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自己则悄悄摸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靠近时,那个“摆渡人”突然转过身,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手里的控制器已经对准了她:“没想到你们能闯进来,不过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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