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啪”地一响,惊堂木落,满座皆静)
各位看官,您且细听分晓!
烽烟起处风云变,
故都秋色笼愁烟。
明家儿女多壮志,
且看今宵月难圆!
这民国二十五年的秋天,北平城的天就跟被墨汁泡透了似的,黑得叫人喘不上气。
街面上那些穿黄皮的日本兵,扛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横冲直撞,那皮靴踩在青石板路上,“咔哒、咔哒”。
报童的嗓子喊得比破锣还响,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日军增兵关外喽——最新号外!宛平城那边交火啦!”
手里的报纸被抢得飞起来,接到报纸的人,指节捏得发白,有那性子烈的,把报纸往地上一摔,脚碾着骂:“狗日的小鬼子!”
这诸天阁,就在城根儿下的胡同里立着。
往日里,张大娘端着针线笸箩,李大爷提着鸟笼子,围着明楼扯闲篇,说谁家的小子上中学,讲哪年的雪下得齐腰深,笑声能漫过对街的酒幌子。
可如今呢?
都改成仨俩一伙,蹲在墙根儿的阴影里,脑袋凑得能顶住,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眼睛还得瞟着四周,话到嘴边又“咕咚”咽回去,末了叹口气。
您道这是为啥?
嗨,乱世的日子,过的就是提心吊胆!
明楼明掌柜,偏不按常理出牌!
您猜怎么着?
他从地下仓库层那间上了三道铜锁(开放式)仓库里,把压箱底的陈米新面、细布粗麻全搬出来了,柜台上那块“平价供应”的木牌,被智能伙计擦得锃亮,太阳底下一晃,晃得那些囤积居奇的主儿眼睛发疼。
街坊们攥着布袋子、提着瓦罐来,眼圈红红的,拉着明楼的手不放:“明掌柜,您这是积大德啊!这年头,谁不往怀里搂钱,您倒……”
明楼就嘿嘿笑,笑得温和:“都是街坊,哪能看着大家饿肚子?”
这话听着暖心,可在那伙黑心商人耳里,就跟针扎似的!
暗地里的绊子就没断过——前儿后巷的水管让人用石头堵了,清水漫得能没过脚踝,柴火垛泡得能拧出水。
今儿一早,就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子在门口转悠,见人就凑过去,压低嗓子嘀咕:“听说了吗?诸天阁的米掺了沙子,布是洋鬼子穿旧的,用了要长疮!”
引得几个外乡客直往后缩,有那胆小的,真就把挑好的布卷扔回柜台:“我……我再瞧瞧!”
(醒木一拍)
这夜都深了,梆子敲过三更,胡同里连狗叫都没了,诸天阁的门板早一块块上好,门闩落得死死的,铁环上还挂了串铜铃,风吹过都“叮铃铃”响,稍有动静,整胡同都能听见。
店铺监控管理室亮着盏油灯,照亮了明楼那张紧锁眉头的脸。
明楼坐在监控视屏前,手指头在冰凉的桌面上敲着,“笃、笃、笃”,不快。
他那双眼盯着屏幕里前后巷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可此刻那些闪烁的光点,在他眼里都成了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条缝,汪曼春端着碗银耳汤进来,瓷碗碰着桌面,“叮”的一声脆响,像玉珠子掉在琉璃盘上。
她把碗往明楼跟前推了推,声音柔得像棉花:“小明临睡前还扒着我耳朵说,他那收音机就差俩零件,装上就能收远处的台了。”
说话时,眼梢瞥见明楼那拧成疙瘩的眉头,手伸到一半想给他揉开,又像想起啥,转而拢了拢袖口,指尖在青布袖口上蹭了蹭——那袖口磨得发亮,里面藏着她连夜抄的联络点名单,字儿写得小,密密麻麻的。
明楼一把抓住她的手,刚碰上就觉出不对劲——掌心里一层薄茧,是常年拨弄算盘、整理货物磨出来的,磨得他心尖儿发颤。
他喉头滚了滚,半天才哑着嗓子说:“我愁的不是这个。”
眼瞅着窗外那墨似的夜,浓得化不开,“这仗要是真打起来,北平城成了火海,孩子们……”
那声音里藏着丝发颤,您想,再硬的汉子,提到自家娃,心窝子也得软成不是?
汪曼春轻轻挣开手,掀开汤碗盖,热气“腾”地冒出来,迷了她的眼,可声音里添了几分暖:“孩子们比你想的刚强。
昨儿晚饭,小明拽着我胳膊说,要把旧半导体拆了改通讯器,说明宇力气大,能帮他拧螺丝。
明悦和明萱呢,今儿一早就查询地下仓库(医疗物品区域)的纱布绷带,明悦还说,得再让智能农民种多些棉花,万一打起来,伤员用得上。”
她顿了顿,伸手给明楼理了理微乱的衣领,指尖滑过他的脖子时稍停了停:“你瞧,他们心里都有数。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刀山火海也能闯过去!”
话音刚落,窗外那点可怜的月光“唰”地被乌云吞了,天地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院角那棵老槐树的影子都成了模糊的鬼祟,张牙舞爪的。
就在这时,“砰砰!”远处传来几声枪响,闷乎乎的,可就这几声,愣是穿透窗户纸,往人耳朵眼里钻,听得人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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