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关于那位河东使者的风声,终究是没能完全捂住,丝丝缕缕地飘进了守备森严的郿坞。
被董卓捧在掌心里的孙女董白,正是爱听新鲜事的年纪。
这天,她缠着董卓,小脸上满是好奇。
“爷爷,知道那个叫沈潇的,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河东使者吗?”
董卓正享受着侍女的捶背,闻言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
“他们都说他可厉害了,把朝堂上那些老头子怼得哑口无言,还一下子得罪了所有的大臣?”董白凑近了些,声音清脆。
“小孩子家家的,听这些做什么。”董卓睁开眼,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语气带着几分随意,但并无不耐。
“哎呀,爷爷你就说说嘛!”董白晃着董卓的胳膊,“他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特别吓人?”
董卓被她缠得没法,哼笑一声:“三头六臂?他要有那本事,还用来咱家这儿讨官?”
“那就是长得很好看?”董白眼睛亮晶晶的。
“没注意。”董卓挥挥手,“一个耍嘴皮子的罢了,有点小聪明。得了好处,就赶紧溜了。”
“溜了?”董白更好奇了,“为什么呀?当了大官不好吗?”
“长安这地方,水深着呢。”董卓没多解释,只是随口道,“他那点分量,留久了,怕是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董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对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沈潇,更好奇了几分。能让爷爷说“水深”,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连日的马不停蹄,风沙仆面,沈潇感觉骨头架子都快颠散了。总算,在四月初十这天,看到了河东郡治所安邑那熟悉的轮廓。
城门外,刘备早已带着关羽、张飞、徐晃、简雍,还有几个看着面生却透着精悍气的新面孔候着了。
“贤弟!你可算回来了!”刘备几步抢上前来,一把攥住沈潇的手。那份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放下心头大石的轻松,几乎要从他脸上溢出来,“为兄这心啊,天天都悬着!”
关羽丹凤眼微阖,抚着长髯的手顿了顿,算是打了招呼。张飞咧着大嘴,嗓门洪亮:“军师!俺还以为你被长安城的娘们绊住腿了呢!”
徐晃和简雍也上前见礼。
沈潇被刘备抓得手疼,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那份沉甸甸的任命文书:“主公,幸不辱命。”
刘备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盖着大印的绢帛,展开一看,河东太守、河内守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他长舒一口气,随即郑重地将文书递还给沈潇:“贤弟,这都是你的功劳,备何德何能……”
“打住打住!”沈潇赶紧摆手,“主公,这是朝廷的任命,您就踏踏实实接了。我就是跑个腿,动动嘴皮子。”
寒暄过后,刘备兴致勃勃地拉着沈潇:“来,贤弟,看看咱们这几个月的家底!”
一路行来,沈潇已经注意到安邑周边的变化。原本抛荒的土地上,已经能看到成片的麦苗泛着绿意,田埂间有农人在忙碌,虽然衣衫依旧破旧,但脸上有了生气,不再是那种麻木的绝望。流民被安置下来,有了住处,有了活干,有了盼头。
“流民安置得不错,屯田也初见成效了。”刘备指着远处的田地说,“宪和费心了。”
简雍在一旁笑着摇摇扇子:“主公指挥若定,雍不过拾遗补缺罢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刘备带着沈潇来到城外的一片开阔校场。
刹那间,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六千名士兵,队列整齐,鸦雀无声。
最前方是约莫千人的骑兵,虽然战马并非都是良驹,但骑士们个个精神饱满,透着彪悍。
其后是两千长枪手,枪尖如林,寒光闪烁。
两侧是一千五百名手持大盾的步卒,稳如磐石。
最后是一千五百弓箭手,引弦待发。
这些士兵,眼神锐利,身形健壮,与沈潇印象中那些松垮疲沓的郡兵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身上穿着统一浆洗过的布甲,虽然简陋,却干净利落。操练的口令声响起,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铁血的味道。
沈潇看得有点发愣。这才几个月?刘备居然拉扯出了这么一支队伍!
“主公,这…这可不是郡兵!这是精锐啊!”沈潇由衷赞叹。
刘备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豪:“这六千人,都是精挑细选,脱产操练的!耗费钱粮虽巨,但某以为,值!”
他指着队列前几位将领介绍:“这位是周仓,力大无穷。”一个黑塔般的汉子上前抱拳,声如闷雷。
“这位是廖化,为人稳重。”一个面容坚毅的年轻人行礼。
“这位是裴元绍,作战勇猛。”一个相对年轻些,但眼神里透着狠劲的将领也跟着见礼。
“加上云长、翼德、公明,还有宪和。”刘备拍了拍沈潇的肩膀,“咱们也算兵强马壮,人才济济了!”
他顿了顿,说道:“如今将领各司其职,云长与裴元绍暂领骑兵,翼德统领盾兵,公明负责长枪兵,周仓、廖化带弓兵。若有不妥,我们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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