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澹台鹊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他强忍着不适,又凑近盏口,深深吸了一口那诡异的气味,试图分辨其中的成分。下一秒,他像是被毒蝎蜇了一般,猛地向后仰头,连退了两步,撞在了身后的老二身上,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是‘敛肌散’!绝对是‘敛肌散’!我在那本残破的《南宫禁方》孤本角落里看到过记载!这是…这是前朝宫廷秘传,专门用来…用来处理贵人遗体的药粉!防止…防止腐烂异味的!”
用处理遗体的药粉,来处理一个诅咒人偶的布料?!
这个发现让在场的所有孩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了天灵盖!这已经超出了寻常巫蛊诅咒的范畴,带上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亵渎的邪恶意味!
澹台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拿着镊子的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他将那片引发了异变的布屑从幽绿色的药液中捞出来,放在一张干净的白色细棉布上。然后,他取来另一种气味清冽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滴在布屑上,反复清洗,试图去除表面的杂质,露出布料本身的纹理和特征。
随着污渍被慢慢洗去,布料的真容逐渐显露出来。澹台鹊用一枚镶嵌着水晶镜片、做工精巧的放大镜(这也是他的私藏之一),仔细地观察着。
越是观察,他的脸色越是苍白,呼吸也越是急促。
“这布…”他的声音干涩,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质地…异常细密,远超寻常丝绸,经纬线的交织方式非常古老…但纤维老化得很厉害,脆化严重,轻轻一碰就有断裂的风险…这…这至少是百年前,甚至更久远的东西了!”
他移动着放大镜,聚焦在布料的织纹上,声音开始发颤:“还有这织法…是‘凤穿牡丹’!是前朝内廷专供、只有中宫皇后才有资格使用的‘凤穿牡丹’暗纹!民间绝对禁止仿造!”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布料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布料本身的暗黄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印记上。他用探针轻轻触碰,那印记的质感略微有些不同。
“这…这好像是…”他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血渍?是浸入纤维深处的…陈旧血渍!”
结合这布料的材质、纹饰、年代感,以及它出现在一个用处理遗体药粉处理过的、诅咒当朝太子的人偶内衣领口位置…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比贴合所有线索的、骇人听闻的猜想,如同黑暗中骤然劈下的闪电,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围在身边、同样被这一连串发现惊得目瞪口呆的哥哥们,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大哥…二哥…三哥…这、这做人偶的里衬布料,恐怕…恐怕是…是前朝某位皇后的…裹…裹脚布!”
“裹脚布”三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偏殿内炸开!
前朝皇后的裹脚布!还是沾染了血渍、用处理遗体的药粉处理过的裹脚布!用来制作诅咒当朝太子的人偶!
这其中的恶毒、诡异、以及那种跨越时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亵渎与仇恨,瞬间超出了在场所有孩子的理解范畴,让他们如同瞬间坠入了冰窖之中,浑身发冷,连思维都几乎被冻结了!
殿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烛火燃烧时发出的、愈发显得诡异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孩子们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前朝皇后…裹脚布…”老大澹台玄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俊秀的小脸上血色尽失,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一种深沉的、源自血脉的不安。
老三澹台凤猛地想起了什么,急促地说道:“我记得…我在库房翻看那些堆在角落的《前朝秘史》杂录时,好像…好像提到过一嘴!前朝末代皇后,就是那位南宫氏(他特意强调,此南宫氏与母族并非同宗,只是姓氏巧合),在国破宫倾之时,是…是在寝宫内自缢而亡的!据说死前曾咬破手指,以血书于墙壁,发出了对新朝篡位者的恶毒诅咒…她的许多随身物品,包括…包括一些贴身衣物,在城破时的大乱中或被毁,或神秘失踪了…”
线索,似乎隐隐约约地指向了百年前那场翻天覆地的王朝更迭,指向了那深宫之中不甘的死亡和延续了百年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怨恨!
就在这时,一直像壁虎一样贴在门板上倾听外面动静的老五澹台鹰,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的、模仿某种夜莺的警示叫声!
“嘘——!”
孩子们瞬间如同受惊的兔子,反应快得惊人!老大澹台玄一把抓起桌上那块作为主要证据的、摊开着染血裹脚布碎片的白棉布,迅速卷起塞入怀中。老二澹台麟则手脚麻利地将桌上所有的琉璃盏、工具一股脑扫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普通木盒里,“啪”地一声合上盖子。老三澹台凤则迅速将那个诅咒人偶用原来的黑布盖好,推到桌子底下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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