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再次启程,朝着药王谷的方向而行。
司焱将军府的马车在前引路,沉稳肃穆,钱多多那辆过分华丽的马车紧随其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吕副将则亲自率领着一小队精锐亲兵护卫在车队两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气氛看似平静无波,内里却暗流涌动,各怀心思。
晏婉儿以女眷之间更方便说话照应为由,温婉地邀请陆瑶与自己同乘一车。
陆瑶本想以需要照看女儿为由婉拒,谁知晏婉儿紧接着便来了一句,语气恳切:“钱夫人,我只是想多了解下令嫒的病情,到了药王谷,也好为你们引荐更对症的医师。”
这话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
……
车厢内,气氛微妙的安静。
晏婉儿先是细致地询问了些关于白希鸾病情的琐碎状况,陆瑶皆一一应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一个担忧女儿病情的母亲形象扮演得恰到好处。
晏婉儿虽然极力掩饰,但陆瑶何等敏锐,还是从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急切。
这位将军夫人,真正想探听的,似乎并非白希鸾病情本身。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晏婉儿生怕陆瑶觉得无趣提出回去,不得不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但她几次三番,状似无意地将对话引向那位素未谋面的钱家小姐身上。
“钱夫人真是教女有方,”晏婉儿手中缝制着给司珩一的新衣,指尖却因暗暗用力而微微泛白,“听老吕之前提起,令嫒年纪虽小,在北城时却已是聪慧果决,竟能在危难中救下我夫君,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她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陆瑶沉静的侧脸,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不知……令嫒今年多大了?想必是自幼便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吧?”
陆瑶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的模样:“夫人过誉了,实在不敢当,小女没几个月便快满六岁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天赋异禀?不过是……唉,或许是因自幼身子骨就不比寻常孩子强健,经历的病痛多了,反倒比同龄孩子更敏感,更懂事些罢了。”
晏婉儿拿着针线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一瞬。
快六岁了……年纪倒是对上了。
可是……聪慧?敏感懂事?
这几个字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刺,轻轻刺破了她心底刚刚因吕副将的话而升腾起的一丝微弱希望,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楚。
她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看似自然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吗……那真是难得,孩子身体不好,最是磨人,钱夫人想必也是倾注了无数心血,说起来,令嫒的眉眼……是更像您多一些,还是更像钱老板一些?”
这个问题,问得已然有些逾越和急切了。
陆瑶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声音依旧柔和悦耳。
“夫人您看我家老钱那副富态模样,女儿家家的,自然不能像他,不过嘛,仔细瞧也不太像我,许是专挑了我俩的优点长,旁人都夸她生得玉雪可爱,机灵得很。”
她这话半真半假,白希鸾的容貌本就精致灵动,只是年龄尚小,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与钱莱也那平平无奇甚至略显市侩的相貌确实无半分相似,她必须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圆过去。
晏婉儿眼中的光芒随着她的话语,又不受控制地黯淡了几分。
这一路上,晏婉儿几次三番,或明或暗地旁敲侧击。
从孩子具体的生辰八字,到幼时有无趣事,甚至隐晦地问及陆瑶怀孕生产时的细节与感受,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确认这孩子究竟是否钱氏夫妇亲生。
陆瑶始终应对得体,言语周到,将一个个或直接或迂回的问题圆了过去,心中却愈发笃定,这位司夫人对自家“女儿”的关切,早已超出了寻常的感恩范畴。
她敏锐地注意到,自己每一次提及孩子的聪慧和机灵时,晏婉儿眼中那复杂难辨的失落与纠结便会加深一分,那是一种期盼被现实不断打击后的痛苦。
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反应,让陆瑶嗅到了极其不寻常的气息。
前方距离不远的马车里,气氛同样凝重。
闻人煌和牵机表情严肃,钱多多更是蹙紧了眉头,胖脸上满是忧虑。
晏婉儿怎么都不可能想到,此刻与她同行的这几个人,都绝非等闲之辈,她与陆瑶在车厢内的每一句对话,早已被前方马车里的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钱多多忍不住望向闻人煌,压低声音:“老大,这位司夫人……难道是已经知道了小希鸾不是我的女儿?”
牵机却缓缓摇头:“不像,看她问话的方式,更像是在想确认什么。”
闻人煌沉默不语,眸色深沉。
钱多多踌躇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老大,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就是小希鸾的亲生爹娘?”
闻人煌只是抬眼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钱多多瞬间闭了嘴,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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