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红云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光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滚烫,起初只是像握着一块晒过太阳的鹅卵石,带着温和的暖意,可短短几秒钟后,热度就飙升到近乎灼人的程度,仿佛掌心攥着一块逐渐烧红的赤铁。那股不属于她的热量裹挟着浓郁的阴邪气息,顺着她的小臂经络疯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原本顺畅流通的灵力瞬间滞涩下来,像是被滚烫的岩浆堵住了通路;连血液都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 —— 先是被热度烫得微微沸腾,泛起细密的刺痛,下一秒又被怨念裹挟的寒气冻得发僵,经络里传来一阵针扎似的酸胀,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突然——
毫无征兆地,地下室的温度骤然暴跌!
那不是寻常的阴冷,而是一种彻骨的、能瞬间吸走所有热量的森寒,仿佛突然坠入了万载冰窟。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和潮气瞬间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所取代——那是混合了陈年干涸血液的铁锈味、某种腐朽木料的酸味、以及一种更深层的、如同无数怨灵哀嚎后残留的、冰冷而绝望的怨念气息!
“嗡 ——”
一声极低沉、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嗡鸣突然响起,像是从地底最深处的岩层里钻出来,带着古老而邪恶的震颤。地面上,那些之前洒落的香灰突然无风自动,细密的粉末微微震颤起来。
凌红云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席卷了她的意识。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无形巨手死死攥住,指甲几乎要嵌进灵魂的肌理里,然后被粗暴地从躯壳中拉扯出来!天旋地转间,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扭曲、破碎 —— 昏暗的地下空间、惨绿的应急灯光、对面赵峥和王晚紧张模糊的脸庞,所有画面都像被摔在地上的镜子,碎成无数片不规则的光斑,然后在她的视线里彻底消散。
她的意识被抛进了一个漆黑、冰冷、没有任何方向感的漩涡之中。耳边突然炸开无数细碎而尖锐的声音,无数扭曲破碎的光影也从四面八方朝她冲来,有的是赵婉仪穿着鹅黄衣裙的笑脸,有的是柴房里冰冷的锁链,有的是孩童胸口涌出的鲜血,这些光影像锋利的玻璃片,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意识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要将她的神智彻底撕成碎片!
秦越布下的妖力屏障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暗金色光晕明灭不定。他蹲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但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凝练,更多的妖力通过共生符化为稳固的锚点,死死定住凌红云那即将被冲垮的灵台核心,确保她的意识不至于彻底迷失在这怨念的洪流之中。
凌红云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孤舟,船身早已被巨浪打得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倾覆沉没。她拼命集中残存的意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渗出了血丝,遵循着通灵咒语的指引,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沿着那由赵峥、王晚的血液和香灰共同构建的微弱联系,向着怨念的源头艰难地溯游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终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混乱、扭曲、却充满强烈情绪色彩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像失控的列车,带着呼啸的风声,接二连三地撞进她的意识 ——
春日庭院,阳光明媚。 年轻的赵婉仪穿着鹅黄色的衣裙,躲在假山后,心跳如鼓地看着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温文尔雅又略带焦急的笑容。
“婉仪,我来了。” 男子走到假山前,停下脚步,从袖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新鲜的桃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他轻轻举起桃花,碰了碰赵婉仪的发梢,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到什么易碎的珍宝,“你看,这枝开得最好,像你一样好看。”
赵婉仪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透着粉,她接过桃花,“敬德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抱歉抱歉,” 王敬德笑着举起手,指节上沾着点墨渍,“方才父亲让我写一幅字,耽搁了些时辰,没让你久等吧?” 他说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轻轻包裹住她的小手,将她指尖的凉意一点点驱散。“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牵着她穿过庭院,绕过开满海棠的花廊,最后停在一架紫藤花下。藤蔓蜿蜒缠绕着木架,淡紫色的花穗垂下来,像一串串风铃,风一吹,就带着清甜的香气。王敬德让她坐在花架下的石凳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落的一片桃花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婉仪,等下个月我生辰过后,我就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赵婉仪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头。王敬德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 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片羽毛,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坚定的承诺:“我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让你做我王家唯一的二少夫人,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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