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晨光微亮时抵达寒潭山脚下,林间雾气尚未散去,沾在枝叶上凝结成水珠,滴落时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砚之先跳下车,拨开身前的灌木,目光扫过四周——山林寂静得有些反常,连鸟鸣虫嘶都听不到,只有寒风卷着雾气在林间穿梭,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
“不对劲。”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指尖扣着三枚银针,“按常理,这时候该有樵夫上山,可现在连条脚印都没有,恐怕玄莲教的人已经先来了。”
陆承宇扶着林晚下车,她的脸色比昨夜好了些,但握着莲心剑的手仍微微用力,剑身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剑柄上的莲花纹路若隐若现。“剑没有动静。”林晚轻声说,指尖贴着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感知。”
苏墨从马车上翻出一张手绘的寒潭山地图,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按地图标注,寒潭在山顶的凹地,要上去得走这条石阶路。但这条路太明显,肯定有埋伏,不如我们从侧边的密道走,虽然绕点远,却安全些。”
沈砚之蹲下身,仔细查看地图上的密道标记,又抬头看了眼山顶的方向,雾气在那里聚成一团,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就走密道。”他做出决定,将地图折好递给苏墨,“你在前头带路,我断后,陆承宇护着林晚,注意脚下的陷阱。”
四人沿着侧边的陡坡向上爬,密道果然隐蔽,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入口仅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靠苏墨手中的火把照明。通道狭窄潮湿,石壁上长满青苔,走起来格外打滑,林晚好几次险些摔倒,都被陆承宇及时扶住。
“小心!”突然,苏墨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一探——前方的地面上,竟铺着一层薄薄的黑网,网丝细如发丝,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黑网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能听到底下传来的水流声。
陆承宇立刻拉住林晚,沈砚之则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用刀背轻轻碰了碰黑网。“是玄铁网,刀砍不断。”他皱起眉头,目光扫过四周的石壁,突然注意到右侧石壁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
他伸手按住那块石头,轻轻转动——“咔嗒”一声,地面缓缓升起一块石板,正好搭在黑网上,形成一座临时的小桥。“走吧,动作快些。”沈砚之率先走上去,石板微微晃动,却还算稳固。
众人依次通过,刚走到通道尽头,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苏墨赶紧吹灭火把,将众人拉到一处凹陷的石壁后,屏住呼吸。很快,一队穿着玄莲教服饰的黑衣人走了下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弯刀,腰间挂着铜铃,走路时铃响不断。
“教主说了,一定要守住密道,不能让沈砚之他们靠近寒潭!”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吩咐,声音带着一丝狠厉,“听说莲心剑认了林晚做主,只要抓了她,剑就成了无主之物,到时候秘境的密钥就到手了!”
林晚躲在石壁后,指尖攥得发白,莲心剑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微微震动了一下。沈砚之立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等黑衣人走远,四人才敢探出头,继续向上走。
通道的出口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推开岩石,眼前豁然开朗——山顶的凹地中,果然有一汪寒潭,潭水碧绿如翡翠,表面冒着丝丝寒气,即使在晨光下,也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而潭边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玄莲教的人,赵承业和莲姬赫然在列,他们身前立着一座石台,台上刻着与莲心剑相同的莲花纹路。
“他们果然在这里!”陆承宇压低声音,手按在剑柄上,“怎么办?他们人太多,硬拼肯定不行。”
沈砚之目光扫过寒潭,注意到潭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石亭,亭顶雕刻着一朵巨大的莲花,正好与石台的纹路相对。“看到那座石亭了吗?”他轻声说,“秘境的入口应该在石亭里,只要我们能把莲心剑送到石亭,就能打开入口,抢在他们前面进去。”
林晚看着潭水,又看了看手中的剑,突然说道:“我有办法。”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三枚药丸,递给三人,“这是我爹娘留下的避水丸,吃了能在水里待半个时辰。我们可以从潭底游过去,避开他们的视线。”
苏墨接过药丸,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玄莲教的人都盯着陆路,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水里走。”
三人立刻吞下避水丸,沈砚之帮林晚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又将她的头发束好:“待会儿我跟你一起游,陆承宇和苏墨从两侧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把剑送到石亭。”
陆承宇和苏墨点头,握紧手中的武器,悄悄绕到寒潭的另一侧。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带着林晚跳入寒潭——潭水冰凉刺骨,却并未渗入衣中,避水丸果然起效。两人在水中潜行,朝着石亭的方向游去。
很快,潭边传来一阵喧哗,陆承宇和苏墨与玄莲教的人交上了手!赵承业怒喝一声,指挥着手下围攻两人,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林晚和沈砚之趁机游到石亭下方,顺着石柱爬了上去。
刚站稳脚跟,莲姬就发现了他们,尖叫道:“他们在石亭里!快拦住他们!”
赵承业转头,看到林晚手中的莲心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把剑留下!”他纵身一跃,朝着石亭飞来。沈砚之立刻挡在林晚身前,拔出腰间的软剑,与赵承业缠斗起来。
林晚看着石亭中央的凹槽,正好与莲心剑的形状吻合。她深吸一口气,将剑插入凹槽——“嗡”的一声,剑身上的莲花纹路与凹槽的纹路重合,发出耀眼的金光,整个石亭开始震动,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秘境开了!”赵承业又惊又怒,手中的刀招越发狠厉,想要挣脱沈砚之的纠缠,冲进入口。沈砚之死死缠住他,朝着林晚喊道:“快进去!我随后就来!”
林晚看着沈砚之,又看了看入口,咬牙转身,跳进了秘境中。而此刻,陆承宇和苏墨已经渐渐不支,被玄莲教的人围在中间,眼看就要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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