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青崖带着阿墨和彩衣,如同逛完菜市场买菜归来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落星镇自家小院时,外界的风云激荡、歌功颂德,那是半毛钱都没飘进这方小院——毕竟比起“拯救世界”的虚名,显然米糕和菜园子更重要。
院内,几株老梅树依旧虬枝盘结,跟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似的杵着;自动灌溉系统正兢兢业业地喷着水雾,在午后阳光下折射出的小彩虹,被彩衣当成了“天然滑梯”,扑棱着翅膀冲过去,结果一头撞在空气上,差点摔成鹦鹉饼。
“哎哟喂!这破彩虹是画上去的啊?”彩衣揉着发酸的翅膀,骂骂咧咧地落在石桌上,“大个子,你这这破系统能不能靠谱点?差点把我这一身七彩华服给磕掉色了!”
沈青崖没搭理它,随手将肩膀上因为“长途跋涉”(其实主要是馋米糕馋的)而蔫蔫的阿墨放下来。阿墨一落地,立刻迈着小短腿,“咚咚咚”地冲向它那个堪比豪华总统套房的记忆棉垫子,四爪一摊,肚皮贴地,发出一声满足到销魂的叹息,那动静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总算到家了!再不让吃米糕,本龟就要饿成龟壳标本了!”
沈青崖看着它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禁莞尔。他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半壶离开前没喝完的凉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微涩的茶香刚在口中弥漫,就被彩衣的尖叫打断:“喂!你怎么喝独饮啊?有没有点待客之道?本鹦鹉跟着你出生入死(其实是跟着蹭热闹),连口凉白开都不给?”
沈青崖淡定地放下茶壶:“你不是要吃米糕吗?喝茶耽误你干饭?”
彩衣立刻切换表情,谄媚地蹦到他手边:“还是青崖你懂我!米糕要紧,米糕要紧!对了,说好的三份,一份原味一份桂花一份蜂蜜,你可别忘啦!”
沈青崖走到试验田边,目光落在三株匍匐在地、跟暗紫色石头没两样的“混沌顽石草”上。它们生长得比蜗牛爬还慢,但状态稳定,根系里的结晶能量平和得很。他顺手渡过去一丝生机,算是给这些“功臣”的奖励。彩衣凑过来,用鸟喙啄了啄石头草,差点把牙硌掉:“这玩意儿也能当灵植?怕不是你从后山捡来的破石头,忽悠大家说是草吧?”
“别乱啄,这可是能安抚噬灵兽的宝贝。”沈青崖拿起靠在墙角、被阿墨盘得油光水亮的锄头,开始慢悠悠打理菜园子——该修剪的修剪,该浇水的浇水,该授粉的授粉,动作娴熟得跟退休老干部遛鸟似的,仿佛之前那场关乎一界存亡的“出差”,只是去隔壁山头摘了个果子。
旁边的“戏耍草”不知好歹,伸出藤蔓就想缠他手腕,被沈青崖一把薅住顶端的叶片:“再调皮,就把你炖了给阿墨补身体。”戏耍草吓得立刻蔫了,藤蔓乖乖垂了下来,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
彩衣在他肩头蹦跶:“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啊?刚拯救完世界,不先躺平歇会儿,居然先来锄地?你这灵植夫的身份,比仙尊身份还根深蒂固呢!”
阿墨在垫子上趴了没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跟打雷似的。它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沈青崖,黑豆眼里写满了对“双份米糕”的渴望,口水都快流成小溪,把垫子浸湿了一小块。
沈青崖头也没回:“等着,米糕要现蒸的才好吃,凉了就没那股糯劲儿了。”
“现蒸?那得等多久啊!”彩衣急得直拍翅膀,“要不我去镇上那家米糕铺抢?我飞得快,抢了就跑,保证没人能追上!”
“你敢去抢,下次就不给你带米糕了。”沈青崖一句话,就让彩衣瞬间安静下来,委屈巴巴地蹲在石桌上,用翅膀戳着桌面画圈圈:“好吧好吧,我等还不行吗……但你快点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再等下去,我都能把这石桌给啄个洞!”
就在沈青崖专心给一株“月光花”搭架子时,左手手背上的“世界树祝福”印记,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不是警示,反倒像是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下肩膀,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嗯?这是啥动静?”彩衣立刻竖起耳朵,警惕地张望,“是不是那只大怪兽又醒了?我可告诉你,我这次没带瓜子,打不过它!”
沈青崖嘴角微弯:“是噬灵兽,在跟‘世界树祝福’打招呼呢,看样子是睡舒坦了。”
“睡舒坦了?”彩衣瞪大了眼睛,“它倒是舒坦了,我们差点饿晕在路上!早知道给它喂点石头草就完事,当初就不该陪你去那破禁地遭罪,还不如在家守着米糕铺呢!”
沈青崖放下手里的架子,抬头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山川河流,看到了那座运转得无比顺畅的金色封印,以及里面睡得口水直流的噬灵兽。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存在的。对他来说,事了之后,当然是回家干饭啊!
外界怎么传颂“沈前辈”的功绩,怎么把他吹成无所不能的神,那都是别人的热闹。他沈青崖,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灵植夫,守着自己的小院,给阿墨做米糕,顺便管管这只聒噪的鹦鹉。
至于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米糕的配方——用新收的“长青穗”磨粉,口感更软糯;掺点“星光草”粉末,颜色好看还带点清甜;要不要再加点“混沌顽石草”的边角料,给阿墨做个耐啃的磨牙棒?省得它总去啃锄头。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垫子上已经快把眼睛望穿、恨不得自己冲进厨房的阿墨,又瞥了一眼蹲在石桌上、数着手指头(翅膀尖)等米糕的彩衣,决定不再耽搁。
“好了,这就去做。”
沈青崖放下锄头,转身走向厨房。彩衣立刻扑棱着翅膀跟上去,一边飞一边喊:“记得三份!不许少放桂花蜜!不然我就啄你厨房的木头!”
阿墨也赶紧爬起来,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跟在后面,尾巴尖翘得老高——终于,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双份米糕了!
身后,是沐浴在夕阳下、宁静祥和的小院,是茁壮成长的灵植,还有一个因为他而得以安宁的世界。
而沈青崖、馋嘴玄龟阿墨,以及聒噪鹦鹉彩衣的烟火日常,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毕竟,干饭和种田,才是修仙界最正经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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