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与浑身一僵,却没有推开。他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后人平稳的心跳。
又纵容了。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敢告诉周淮起真相,他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像一场一戳即破的梦,美好得可怕。不用重复那枯燥无味的实验,不用时刻提防家里人的明枪暗箭,不用再每天独自一人。
周淮起就好像强盗一样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一脚踹开大门嚷嚷着“这就是我家”。
严清与轻轻攥紧了被角,指尖微微发颤。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墓园,周淮起撑着伞站在他身旁,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但他仍固执地把伞往他这边倾斜,开口让自己不要一个人扛着。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模糊又清晰,以至于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
“我会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的。”
有些可笑又带着些不自量力。这大概是当时周淮起为了哄自己随便说的话,真是大言不惭。
严清与睡不着。想清楚了,终究还是不敢告诉周淮起真相,害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已经开始习惯周淮起的死缠烂打了,习惯了对方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的生活,甚至……习惯了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会给自己撑腰,周淮起是第一个。
如果周淮起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他是自己未婚夫,但自己却一直瞒着他,他会怎么想?
严清与喉咙微微发紧,周淮起离自己很近,呼吸声平稳,听着就睡的很熟,严清与忍不住低声呢喃:“你究竟是真的察觉到了未婚夫就是你还是……”
周淮起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扣住严清与的手腕:“你说什么?”
严清与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你没醉?”严清与声音发颤,心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你不是睡着了吗?”
“三分醉七分演。”周淮起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眼神清明,半点醉意都看不见,“不然怎么能听到你吐真言呢?”
严清与脸色煞白,周淮起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严医生,骗我很好玩吗?”
“我……”严清与别开脸,“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周淮起冷笑一声,“那怎么不敢直视我?”
严清与被迫转回头,对上周淮起灼热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反而闪烁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严清与皱眉,周淮起身上那股酒气不是骗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淮起扯了扯领子,轻笑一声:“酒沾衣领上了 ,虽然有点难受,但还挺有用的。”
严清与脸色不是很好看:“你骗我?”
“怎么能叫骗?”周淮起撑在严清与身上,毫不掩饰地盯着他:“我只是用一些手段来听我想知道的事情罢了,不假装喝醉真的听不见你吐真言。”
“你早就知道?”严清与皱眉,非常不安,下意识地抓紧床单。
“说我骗你,到底是谁在骗谁?”周淮起的眼神晦暗不明,严清与心虚了,脑子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淮起接着质问:“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的订婚对象就是你?”
“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说实话?”周淮起声音低沉,“看着我每天在你面前献殷勤,很可笑是不是?”
“不是!”严清与声音很小,像从喉咙里挠出来一样,但是否认得很急切,他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周淮起的目光太过炽烈,而且自己被压着,身后是床头,身前是周淮起,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迫面对。
“什么时候发现的?”周淮起盯着他,两人距离很近,严清与这才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酒气,这股巨大的酒气大概是沾衣服上的。刚刚被他胡亲乱咬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个。
这么说刚刚的他是清醒的?严清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究竟是害羞占上风还是慌乱占上风。
见严清与不回答,周淮起忍着气猜测:“什么时候?我受伤的时候?还是后面带你去训练场的时候?还是今天?”
严清与都没有反应,周淮起顿了顿:“该不会见的第一面你就知道了吧。”
严清与的睫毛颤了颤,周淮起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周淮起刚问出这句话就想起自己反应奇怪的朋友,阮闲和莫名其妙来让自己小心的姜泽俞。他们似乎也知道这件事……被丢到脑海的回忆忽然一股脑涌了上来,那份自己根本没看过就烧完丢到垃圾桶的订婚对象的资料。自己早该知道的,可偏偏因为自己的冲动导致真相了晚来了那么久。
严清与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他却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甚至允许他来到严家,以未婚夫的身份参加晚宴。婚约是两家决定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严清与的订婚对象长什么样,而且他们称呼自己为“周少爷”,中枢城可以跟严家联姻的周家能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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