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三荷一见钱匣子没人理,乐滋滋地奔过去,捡起来抱进怀里。
她正在高兴,冷不防后背挨了一脚,她哎呦一声大叫,整个身体向前倾去,狠狠撞到了墙上。
郁三荷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郁老爹:“爹,您这是作甚?我可是您亲生女儿啊!”
郁老爹收回脚,他恶狠狠地盯着郁三荷,一字一顿道:“把东西放回去!”
郁三荷被亲爹冰冷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她抱着钱匣子犹犹豫豫,不肯撒手。
郁老爹嚯的站起身:“不敬父母,强抢钱财,我可以上报府衙抓你去坐牢!”
郁三荷终于发觉爹爹是真的动怒了,她将钱匣子搁回柜子上,揉揉被踢得生疼的尾椎骨,在她爹目光逼视下,终究没敢开口呻吟出声。
郁三荷瞅一眼站得远远的相公,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杀千刀的窝囊货,你娘子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过来搀扶一下?!”
郁三荷的相公也是位读书人,虽屡试不中,但文弱书生的形象深入骨髓,平日里没少受到郁三荷的欺压,造成他敢怒不敢言的性格。
此时听到郁三荷唤他,他赶忙过来扶住郁三荷,趁机低声建议:“娘子,我们不要闹了罢。岳父岳母年事已高,晖哥儿还昏迷不醒,一切等晖哥儿醒来再定夺......”
郁三荷转手狠狠在相公手臂上一掐,咬牙道:“这事不能迟!今日若不是我提早得了信儿赶来,那家里的钱就要落到另四个姐妹手里了。不得银钱,拿什么给你买笔墨纸砚、供你读书?凭你爹在府衙的那几个铜子,能管一家老小的吃喝吗?!你只一门心思读书,哪里知道婆母和我整日精打细算的艰难呢!”
听了三姐儿这话,书生低下了头。
郁老爹也是一声叹息。
他五个女儿都曾经是他们夫妻手心里的宝贝,怎么能不心疼爱惜?五个人中只有三姐儿日子过得最是艰难。
三女婿年已快三十岁了,还没有中得一官半职,晖哥儿曾与三姐夫论学,知他读书的方法不对,日后只怕也难再进益了,而家中还有老父老母、下有幼弟弱妹,三姐儿为银钱焦急,他心里也理解。
郁老爹面有豫色,郁老娘也背过身去抹泪,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苍耳将里面的情形听得清清楚楚,他偷偷传音入密给潘亭植,潘亭植心里有了计较。
“郁伯父,此为郁家家事,小侄本不敢过问,但郁潘两家既为姻亲,也算是一家人,小侄今日就斗胆进一言了!”
郁老爹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潘家人在,他连忙起身将潘亭植与阿苍迎进来,向郁老娘相互介绍。
听说是潘盼儿的兄长,郁三荷不由得变了脸色,悄悄躲到相公身后:这可又是一个妖精!爹也真是的,怎么能将妖精请进家来呢!
潘亭植冲在场各位行了一礼,温和有礼,他微微笑着道:“各位争执不下的,不过是郁家家财日后谁人继承的问题。儿女都为亲骨肉,但向来儿子传家,女儿外嫁,所以常人都以儿子为先,家资重产都留于子孙。但在下不以为然,自觉儿子女儿,该平均分配才最是公平公正。”
郁三荷听了这话很开心,她不由得叫道:“潘公子所言极是,自该如此!”
全然忘记了刚才对潘亭植的敬畏。
郁老爹听了没有吭声,郁老娘扯扯老伴儿的袖子,低声说了句什么,郁老爹便点头了:“待日后我们老两口归西,所有家产平均分配,六个孩子各得一份,不许偏私。”
郁三荷不满,嘀咕道:“要分家就早早分嘛,为什么还要再等......”
书生扯扯她的衣袖,郁三荷才闭了嘴,勉强同意。
书生颇不好意思地冲郁老爹郁老娘行了一礼:“女婿不孝,惊扰了两位老人家,实在罪该万死。请念在三姐儿也是心焦弟弟,才行事有失偏颇,请千万恕罪!”
而后又转头向潘亭植二人道歉。
潘亭植细细看了书生一眼,笑道:“我看公子长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应是贵人之象,只是眉庭发青,为应劫之兆,此为潜龙在渊。在下赠书一册,望公子细细品读,日后公子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潘亭植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递过去,书生一脸疑惑地接过,郑重的谢过了。
郁三荷便拉着书生出门,然后招呼上小叔子等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郁家院子。
苍耳看着那群人离去,撇撇嘴,在潘亭植耳边道:“大哥何苦帮那书生渡劫,就叫他失意一辈子得了!”
“天意命我渡他,有何不可为呢?”潘亭植淡淡道,嘴边带着微笑。
苍耳无可奈何,闭上嘴巴。
“伯父伯母,请带小侄先看看妹婿吧。”潘亭植冲郁家夫妻温和笑道。
郁桐晖仍旧还在昏睡,脸色青白,牙关紧咬,屋中有一股浓浓的药汤味,角落里的炉子上还熬着药汁。
潘亭植手搭在郁桐晖手腕上,替他细细诊了一回,收回手道:“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心思忧重所致,除非他自己愿意醒来,否则轻易无法唤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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