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被赵学长盯得浑身发毛,冷汗直冒,不住手的擦额上的汗:“赵学、学长...这是大家一时兴起......”
赵紫兰不耐烦听他辩解,又指他身边的另一人:“你来说!”
那个人本来要装鹌鹑躲一躲,此时被骤然一指,他也忍不住结巴了:“我...我们也没有狠打...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赵紫兰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其余众人都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气氛冷寂。
半晌后,赵紫兰终于发话了:“身为同窗,自当友爱互恭。尔等却罔顾同窗之谊,欺压同学,寻衅滋事,风纪院绝不会姑息!所有人罚抄《劝学》十遍,明日下学时上交风纪院,违者,十倍罚之!”
赵紫兰声音平淡,但听到众人耳中不啻于天籁之音。
相较于取消学习资格,这个惩罚可谓是十足的轻了,看样子赵学长也不想包庇那言无忌…
在场众人都不敢有异议,齐齐答应后顿作鸟兽散。
赵紫兰吩咐风纪院弟子将监舍内的书案归于原位,将书本捡起放好,他慢慢踱步到郁桐晖与言无忌身边,看一眼簌簌发抖的棉被,眉头皱得更深,他摇摇头,似乎对言无忌只知蒙头逃避不满。
赵紫兰在二人身侧低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勇于承担。做错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些道理还需要我提醒你们吗?只知一味逃避,那是懦夫的表现,我平生最看不起这种人!你二人细想想,好自为之。”
赵紫兰带着风纪院弟子走了,监舍内又恢复了平静。
郁桐晖呆立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他扫视一圈,发现屋内还是乱糟糟的,也没有闲心去收拾,他搀扶着言无忌,将他带回榻上。
郁桐晖将言无忌安顿好,将窗子轻轻合上,这才借着烛光将自己的被子捡起,拍干净,然后合衣躺在榻上,闭上眼渐渐入眠......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门户啪嗒的一声轻响,郁桐晖心律煎熬了半日,此时早已困极,他挣扎了半晌,也没能睁开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又陷入了酣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清晰的鸟鸣啾啾,郁桐晖方睁开眼睛,他看一眼天色,知道时候尚早。他闭目静思了一息工夫,觉得头脑清明后才睁眼起身下床。
“言兄......”
郁桐晖抬头想要叫醒言无忌,却发现他已经不在榻上了,只有平铺的床榻、整齐的被褥在眼前。
莫非是早起晨读去了?郁桐晖与言无忌勤学苦读,自来有晨读的习惯,看现在这时辰,刚好是平日里晨起的时间。
郁桐晖微微一笑,心道言兄也许已经打开心结了,这是个好现象。
郁桐晖将自己的床榻收拾好,从案上拿起一本书,也推门走出了监舍。他一路向东,那里有一条长廊,高高悬于半空,因为幽静且空气好,起得早的学子们都爱在这里晨读。
从学子们寄宿的监舍走到长廊,约莫需要一盏茶工夫。
郁桐晖从树丛中穿过,小心绕过纵横生出的枝桠,急匆匆走着。突然,迎面一个人狠狠撞上来,郁桐晖一个没留意,被撞得退后了几步,浑身一个踉跄。
郁桐晖站稳身子,诧异地抬头,认出眼前是一位时常在书院里碰面的学子,这位学子额上冒汗,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他手里还握着一本书,看样子也是来此晨读的。
那位学子看到郁桐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扭头指着不远处的长廊,喊道:“吊、吊死人了!”
郁桐晖面色一变,心里忽地电石火光一起,连忙急急问道:“哪里吊死人了?”
那学子好半天方捋直了舌头,道:“长廊......有个人在那里上吊死了!真是唬死人了......”
郁桐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一把推开那学子,直接从那学子身前穿过,手里的书掉在地上都来不及去捡。
郁桐晖一路飞奔,身上的长衫被颠的散了样子,他着急去确认那一个不敢接受的猜想。
长廊眼看在即,郁桐晖丝毫没有停下步子,他知道刚才那位学子所指引的是何处--整条长廊四周通透,没有任何遮挡,只有靠近西南角的一处,栽着一棵茂盛的桂树,寓意蟾宫折桂,是半山书院的一个祈愿所在。
郁桐晖来到桂树旁,远远就看到在最粗壮的一根树枝上,一条棉绳系在上面,而棉绳的一端,就系在言无忌的脖子处,言无忌的尸身正静静的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
言无忌身上穿着整齐的学生长衫,脚上套着一双崭新的鞋子,头发束得一丝不乱。
此时他的面色发青白之色,唇色灰白无颜色,但面上却是极其的平静,双眼安静地阖着,永远离了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
郁桐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再也支撑不住,泪流不止,放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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