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咳嗽了一声,屋外众人便立刻安静下来。
王捕头看向老仵作,奇道:“您老的意思是?”
仵作道:“属下担当府衙仵作已经有三十余年了,这些年也经手过诸多大大小小的案子,所以奇奇怪怪的事情便也遇到了几例。”
王捕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将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老仵作。
老仵作眼波不动,慢悠悠开口:“不知众位是否曾听说过,在咱们中州郡的郡城南城区有一家卖豆腐的作坊,叫做郁家豆腐坊的?”
在场的村民大都是自幼在古灵村长大,俱是土里刨食的老实农民,就连府城都没有进过几次,自然没有听说过郁家豆腐坊的传闻。
只有陈胜歪头想了想,试探着道:“莫非是做肉汁豆干和臭豆腐乳很出名的那家豆腐作坊?”
老仵作眼神一亮,可算有人知道了,他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就是这家!他家的肉汁豆干儿做得极有嚼劲,下酒最好不过。那臭豆腐乳也是中州郡头一份,闻着臭,吃起来可是香死个人啊!啧啧......”
陈胜忙道:“草民是跟书堂的夫子去吃过几次,夫子也是赞不绝口,连声道难为他们怎么想出来的,竟将普通的豆腐做出这些花样出来,物尽其用,味道卓绝......”
两个人说得热闹,没注意到一旁王捕头的脸色越来越黑。
王捕头狠狠看了二人一眼,抬手在唇边又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二人不要将话题拉扯远了。
老仵作与陈胜同时住了嘴。
老仵作脸上讪讪的,忙拉回正题,接着道:“其实这郁家豆腐坊在咱中州郡已经开了祖孙三代,他家做的豆腐虽好,但一直是清水豆腐,仅供府郡的百姓平日里吃的,没得暴富,不过是养家糊口、平淡度日罢了。郁家豆腐坊出现转机,还是得从十年前说起......”
众村民与捕快们都伸长脖子听得认真。
村民们是欢喜听了这等奇闻,日后在村中酒宴上就有了难得的新鲜谈资,这可比村中谁家寡妇爬灰、谁家儿郎新聘了外村闺女、谁家老母鸡养得好多下了几颗蛋,这些家长里短劲爆多了。
而捕快们则是因为来这等穷乡僻壤出趟恶差,还能听到一些八卦而兴奋。
老仵作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呵呵一笑,道:“十年前,郁家豆腐坊的独子郁桐晖到了弱冠之年,是个难得的好儿郎,一表人才,清新俊逸,又是上过学堂懂得诗书文墨的。他家老爷子生了五个闺女,方得了这个儿子,自幼对这独子十分疼爱,央全郡的冰人媒婆儿全体出动,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儿,名唤潘盼儿。这郁潘氏当年年仅十六,端得是亭亭玉立,温婉大方,知书识礼。两个人婚后十分美满,感情极好,琴瑟和鸣。新媳妇郁潘氏勤劳能干,当家理财俱是一把好手,对内尊公婆、敬姑姐,对外拿得起秤砣、理得清银钱,确实是十里八乡难寻的好闺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潘盼儿长年累月戴着个轻纱遮面,除了她夫君郁桐晖,就连她公公婆婆都没有见过这儿媳妇的真容。”
“这郁潘氏太过于能干,公婆疼爱的紧,生生夺了郁家亲生女儿们的光辉,因此她的五位大姑姐一有空闲就回家来坐坐,顺便向爹娘抱怨两句弟媳妇的不是,添油加醋的胡说一气。别的错处挑不出,就专盯在一点上,说弟媳妇整日戴着个面纱,怕不是相貌丑陋,或者脸有恶疾,这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自家弟弟是被人骗了吧!时间一长,她公婆就得嘀咕啊,心道这新媳妇怕不真是位无盐妇吧?”
“要说这潘盼儿真是位聪慧的女子,她从大姑姐和公婆的眼神中就看出了大家的怀疑,因此有一日全家用过了晚饭,郁潘氏收拾碗筷时佯装不小心弄脏了面纱,她一位大姑姐抢着将她的面纱扯去,想借此机会看看这弟媳妇究竟长什么样子。结果这一眼看过去,众人都是惊艳万分,原来这潘盼儿竟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当真是瓜子脸儿、樱桃口,眉如远黛,眸若明珠,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眉目含情,竟比那画中的仙子还灵动几分。”
老仵作讲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满意的看到众后生和捕快都露出了一副向往的样子,他嘿嘿一乐,道:“趁着众人震惊的当口,潘盼儿细声细气的解释了不肯摘面纱的原因。原来在潘盼儿小时候就生的粉琢玉砌的,她家奶奶自认为这孙女儿必定不凡,特意请高人给相面,得出的批语是这女孩儿日后定为高门贵妻,女中凤凰。然,女孩儿十六岁上有一个劫难,需得从今日起便隐藏起面容,不可向外人示之,方可平安成年。所以潘盼儿自小便戴着面纱,长久下来也就习惯了。今年潘盼儿已满了十六岁,况且在座都是自家人,所以掀开面纱也无妨。原来自己家这儿媳妇还有这等深厚福蕴!自家儿子是要考取功名的,高门贵妻,这不是昭示着独子郁桐晖日后会飞黄腾达吗?这之后,郁潘氏的公婆再也不许几位女儿说一句儿媳妇的不是,加上独子极其疼爱这新嫁娘,老两口更是将潘盼儿视为已出,如珠似宝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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