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的马车驶远后,林婉儿站在摊前,心中五味杂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但仍有几个好奇的目光不时瞥来。
“姐姐,那位王爷真好心!”林小虎扯着林婉儿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
林婉儿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心中却不似他这般天真。京城权贵间的博弈她虽不甚了解,但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小王爷出手相助,必有所图。
“虎子,收拾一下,今日早些收摊。”她轻声吩咐,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那几个先前转悠的陌生面孔已不见踪影,但她心知,监视不会就此停止。
回到家中小院,林婉儿闩好门,又将几处不起眼的标记检查了一遍——这是她自制的简易警报装置,若有外人闯入,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姐姐,咱们是不是要发达了?连王爷都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呢!”林小虎兴奋地围着灶台转悠。
林婉儿苦笑:“福兮祸之所倚。王爷的青睐是福也是祸。”她取出藏好的调料配方,又仔细确认了一遍存放银钱的地方安然无恙,这才稍稍安心。
当晚,林婉儿辗转难眠。小王爷那句“酸酸甜甜的酱料”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酱料是她凭着记忆仿制的现代烧烤酱,用饴糖、果醋和几种香料熬制而成,味道独特,在这个时代应是独一份。她从未公开使用过,只在前几日尝试新品时,给几位老客尝过一点。
“他是从何得知的?”林婉儿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次日清晨,林婉儿照常出摊。令她意外的是,摊前早已等候了不少人,其中还有许多生面孔。
“老板娘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围了上来。
“听说小王爷亲自来邀请您参加王府美食会?” “给我来一份那个王爷爱吃的烤面卷!” “我也要!我也要!”
林婉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很快明白这是小王爷来访的消息传开了。京城百姓最好热闹,王爷青睐的小摊,自然成了新鲜事。
她忙而不乱地生火备料,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么多人,准备的食材肯定不够,而且...
“老板娘,来十份烤面卷!”一个豪爽的声音响起,扔过来一锭银子。
林婉儿抬头,见是周师傅带着几个醉仙楼的伙计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周师傅,您怎么来了?”
周师傅笑道:“听说昨日小王爷亲临,我猜今日必定客人爆满,特地带人来帮忙。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有了醉仙楼的人手协助,林婉儿总算稳住了场面。忙碌间隙,周师傅低声道:“林姑娘,小王爷此举不简单。他素来不爱管闲事,此次破例为你解围,恐怕别有深意。”
林婉儿点头:“我也正疑惑。周师傅可知小王爷为人?”
周师傅沉吟片刻:“小王爷赵珩是当今圣上的侄儿,年纪虽轻却深得圣心。他不好权术,独爱美食,据说府中搜罗了各地名厨。但他为人低调,很少如此公开示好。”
正说着,一辆朴素马车停在路边,下来一位青衣小厮,径直走到摊前:“可是林姑娘?小王爷命我送来请柬。”
林婉儿接过请柬,那是一张精致的红帖,上面详细写着王府美食盛会的日期和规矩。
小厮又道:“王爷特地吩咐,希望姑娘能准备那日提到的特制酱料。这里是王爷准备的一点心意,助姑娘筹备盛会。”说着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林婉儿推辞不得,只得收下。待小厮走后,她打开钱袋,里面竟是十足十的黄金,足足有五十两之多。
周师傅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手笔!这足够在京城买下一处不小的铺面了。”
林婉儿手捧金锭,心中越发不安。小王爷如此厚待,所图必定不小。
接下来的几日,林婉儿的生意越发红火,就连那些平日不屑于市井小摊的富贵人家,也派仆人来买她的烧烤。调料短缺的问题奇迹般地解决了,供应商不仅主动送货上门,价格还比往常低了三成。
林婉儿心知这必定是小王爷的影响力,但她不敢大意,每批食材都仔细检查,生怕被人做了手脚。
这日晚间收摊后,周师傅特地留下来:“林姑娘,王府盛会非同小可。届时不仅王爷权贵会在场,京城各大酒楼的名厨也会献艺。你代表的是我们醉仙楼,需得准备一道惊艳四座的菜品。”
林婉儿沉吟道:“周师傅觉得我该准备什么?”
周师傅压低声音:“小王爷特意提到那酱料,想必是对此感兴趣。你可以此为基础,创制一道新菜。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师傅但说无妨。”
“我听说小王爷近日在暗中寻访一些...奇人异士。”周师傅声音几不可闻,“那些人都有一个特点:能制出前所未见的美味,或是提出新奇的烹饪理念。但被寻访过后,大多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林婉儿心中一凛:“周师傅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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