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精神遭受强烈冲击……系统能量不足……进入低功耗维护模式……”
“不!不可能!我是天命之女!我有系统!”柳芊芊在梦中凄厉地嘶吼,现实中,她的身体也在锦被中剧烈地抽搐,冷汗浸透了中衣,额头上烫得吓人,嘴唇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三皇子闻讯前来探望,只见昔日娇媚动人的美人,此刻形销骨立,面色灰败,双目紧闭,口中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时而尖叫“滚开”,时而哀求“别过来”,时而恶毒地诅咒“萧绝、云轻轻、小野种……”。御医来了好几拨,诊脉后都面面相觑,脉象紊乱至极,似惊似怒,似虚似实,邪气入腑,郁结于心,却怎么也查不出具体的病灶,开出的安神汤药灌下去,也如同石沉大海,效果寥寥。
“废物!一群废物!”三皇子看着柳芊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是心烦又是惊惧。他隐隐觉得,柳芊芊这病,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真如她偶尔清醒时疯癫所言,是“遭了报应”或是“被邪术反噬”?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对那镇北王府偏院,更添了几分莫名的忌惮。
接连几日,柳芊芊都缠绵病榻,时醒时昏。醒时便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气运”、“系统”、“反噬”等旁人听不懂的词语,对三皇子也再无往日的温存小意,甚至偶尔会用怨毒的眼神瞪着他,质问他为何还不去杀了萧绝一家。三皇子起初还耐心安抚,次数多了,也渐生厌烦,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而柳芊芊能感受到,她与系统的联系变得极其微弱,那冰冷的机械音几乎不再响起,系统商城变得灰暗,大部分功能都无法使用。她试图调动那微薄的力量去修复自身,却如同泥牛入海。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似乎失去了一些光泽,眼角的细微纹路也隐约加深了些许,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依靠系统维持的“完美”正在缓慢崩塌。
这种生命力与“倚仗”一同流失的感觉,比肉体的病痛更让她绝望!
这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柳芊芊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她苍白扭曲的脸。借着那刹那的光亮,她似乎看到床幔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那双眼睛……清澈得令人心悸,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肮脏与不堪!
是苏晓晓!不!是幻觉!
柳芊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身体抖如筛糠。
“是她……一定是她……那个邪门的小野种……她夺走了我的气运……她毁了我的一切!”极度的恐惧与怨恨,如同毒液般在她心中发酵、膨胀。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想办法,必须尽快恢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那个最大的威胁!
而与此同时,远在镇北王府偏院的苏晓晓,正香甜地睡在父母中间。窗外雷声轰鸣,她却只是咂咂小嘴,翻了个身,继续酣睡。在她纯净的梦境里,只有温暖的阳光和好闻的药香。颈间那枚紫檀佛牌,在黑暗中散发着微不可察的、柔和而坚定的光芒,将一切外界的怨毒与风雨,都隔绝在外。
柳芊芊的气运反噬,如同在她自己脚下挖开了深渊。而萧绝一家的前路,虽仍有阴霾,却已然拨云见日,露出了希望的曙光。只是,所有人都明白,跌落深渊的毒蛇,在彻底死亡之前,往往会发出最致命的一击。真正的决战,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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