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的外门讲堂,天还未亮透,灵炭就已燃起暖光。万剑一比往日更早抵达,刚走进庭院,就看到两个弟子正对着木桩发愁 —— 一个是总劈剑耸肩的刘师弟,一个是刺剑总偏靶的陈师弟,两人握着木剑,动作僵硬地比划着,眉头皱得紧紧的。
“刘师弟,你劈剑时肩膀再沉一点,像我这样……” 万剑一没等他们开口,就主动走上前,拿起自己的小木剑,示范起 “沉肩劈剑” 的动作,胳膊微微弯曲,腰腹轻轻下沉,木剑稳稳落在木桩上,“你试试把肩膀放松,想象上面没扛东西,力气从腰里出来,不是从肩膀。”
刘师弟跟着模仿,肩膀还是不自觉地往上提。万剑一干脆走到他身后,小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帮他往下压,一边说:“吸气时肩膀别绷着,跟着气往下沉,腰腹一顶,剑就劈下去了,试试?”
就在这时,玄通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剑一这指导方法,倒比我这老头子直接说教管用。”
万剑一和两个弟子连忙回头,见玄通长老手里拿着《太极玄清道》竹简,正笑着走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长老早,我就是帮他们找找感觉。”
“找得好。” 玄通长老走到三人面前,目光落在木桩上整齐的剑痕上,又看向围过来的其他弟子,朗声道,“今日我有个提议 —— 请剑一当咱们的‘临时助教’,协助我指导大家纠正剑招姿势。他的方法通俗、实操性强,大家有姿势上的问题,除了问我,也可找剑一帮忙,如何?”
话音刚落,庭院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好啊!我们都愿意!”“有剑一帮忙,肯定能学好!” 刘师弟和陈师弟更是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万剑一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对着玄通长老鞠了一躬:“谢谢长老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帮大家纠正姿势!”
上课后,玄通长老先讲解了 “扫剑” 的进阶技巧,随后便让弟子们分组练习,自己则带着万剑一在各组间巡视。刚走到第一组,就看到刘师弟又犯了 “劈剑耸肩” 的老毛病 —— 他举剑时肩膀高耸,像扛了块石头,劈剑时手臂绷得笔直,木剑 “哐当” 一声撞在木桩上,震得他手腕发麻。
“刘师弟,停一下。” 万剑一主动上前,先让刘师弟放下木剑,自己站到他对面,“你先跟我做个小游戏:双手叉腰,肩膀放松,然后慢慢把腰腹向下沉,再向上顶,感受力气从腰里传到肩膀,再到手臂,就像水流从泉眼流到小溪,慢慢淌过去。”
刘师弟跟着做了两次,渐渐找到了腰腹发力的感觉。万剑一又让他拿起木剑,自己则站在他身侧,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腰腹上,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胳膊:“现在劈剑,我按你腰的时候,你就往下沉;我松手的时候,你就往上顶,胳膊跟着这股劲自然下摆,别自己使劲。”
随着玄通长老的一声 “开始”,万剑一轻轻按下刘师弟的腰腹,待他下沉攒劲后,又缓缓松手 —— 刘师弟顺势顶起腰腹,胳膊自然下摆,木剑稳稳地劈在木桩正中央,肩膀始终保持着放松的姿态。“成了!我肩膀不酸了!” 刘师弟惊喜地喊道,又连着劈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稳。
玄通长老在一旁点头,对万剑一说:“你这‘触感引导’的方法很好,比单纯说‘沉肩’管用多了,他能实实在在感受到发力点。”
接着,两人来到陈师弟所在的第二组。陈师弟正对着木桩上的红点练习刺剑,可每次剑尖都偏出红点半寸,急得额头冒汗。“陈师弟,你握剑的手腕太靠后了,像这样……” 万剑一接过他的木剑,调整了一下握剑位置,“手腕往前挪半寸,剑尖就会自然对准前方;还有,刺剑时别盯着剑,盯着红点,气聚在剑尖,跟着眼睛看的方向走,就像用手指指东西,指哪到哪。”
他让陈师弟重新握剑,自己则蹲在木桩旁,指着红点说:“现在看着这个点,心里想着‘剑尖要到这’,慢慢刺过来。” 陈师弟深吸一口气,盯着红点,手腕微微前倾,气聚剑尖,木剑缓缓刺出 —— 这一次,剑尖精准地落在了红点上!
“对!就是这样!” 万剑一开心地拍手,“再试试快一点的刺剑,记住手腕的位置和盯红点的感觉。” 陈师弟按照方法练习,刺剑偏移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连玄通长老都称赞:“剑一观察得很细,连握剑位置这个小细节都注意到了,不错。”
一上午的练习中,万剑一先后帮 5 名弟子纠正了剑招问题:帮胖师弟调整 “扫剑” 的脚步间距,用 “画半圆” 的石子轨迹帮他找节奏;帮瘦师妹修正 “剑起青云” 的抬剑角度,用 “举筷子够高处的糖” 比喻,让她理解 “抬剑不耸肩” 的要领;还帮一位总聚气不稳的弟子巩固 “聚气于指” 的练习,用自己的小石子教他捏取技巧。
他不再是等弟子提问才解答,而是主动巡视各组,观察弟子的动作,发现问题就及时上前指导 —— 看到有弟子刺剑时身体前倾,就提醒他 “脚跟踩实,像扎根在地上”;看到有弟子扫剑时气散太快,就教他 “气散剑身时留三成在剑脊,像给剑穿了层薄衣,不散也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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