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对吴世勋使了个眼色。吴世勋虽觉此法有些……不上台面,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任长卿也不给西夏使者多思考的机会,直接热情地揽着两位使者的肩膀:“今日天色尚早,不如由本官做东,请二位去个好玩的地方,领略一下我东京的风土人情如何?”说罢,半推半就,和吴世勋一起,将两名还有些懵懂的西夏使者带往了教坊司。
到了地方,丝竹管弦之声入耳,莺莺燕燕之姿入眼,任长卿大手一挥,叫了数位才貌双全的官妓相陪。那两位西夏使者何曾见过中原女子这般温婉多情、能歌善舞?几杯美酒下肚,美人在侧软语温存,早已将面圣谈判之事抛到了脑后。
席间,任长卿凑到已被灌得面色发红的吴世勋耳边,低声问:“吴兄,酒量如何?”
吴世勋强撑着:“还…还可以……”
“好!”任长卿一拍他肩膀,“那就有劳吴兄,务必让二位尊使喝得尽兴!”
于是,在任长卿的眼神指挥和官妓们的娇声劝酒下,吴世勋只得豁出去了,拼命灌那两位使者。那两位使者本就是草原出身,性喜豪饮,此刻美人相伴,更是来者不拒,喝得满面红光,言语不清,最后直接瘫软在席上,鼾声如雷。
任长卿看着醉倒的吴世勋和两名使者,摇了摇头,吩咐仆役:“将二位尊使好生扶回使馆歇息。把吴大人……小心抬回府去。”
他独自站在教坊司华灯初上的门口,夜风一吹,酒意散了些,忽然无比怀念起谢玄来。“唉,若是文昌在此,以他的酒量,定能让这两个西夏人日日醉卧温柔乡,哪还用我费这些心思……”他喃喃自语,觉得任务仿佛完成了一小步,却又深感前途漫漫。
皇宫大内,官家赵祯正听着皇城司的内侍低声禀报任长卿今日的“业绩”。
“哦?没提岁币,没谈国事,直接把人灌醉了?”官家闻言,先是愕然,随即竟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这个任长卿……倒是有些歪才。罢了,今日算是混过去了,朕倒要看看,明日、后日,他又待如何?”
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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