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卿悠悠转醒,宿醉的头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他一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手撑着床沿坐起,只觉得口干舌燥,胃里也隐隐翻腾。“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这穿越了也没点体质加成?喝酒不行还是不行!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除了死读书这点本事,前世今生都是个战五渣啊……” 想到昨日把盛长柏灌得人事不省,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不由得苦笑摇头。
正挣扎着想起身倒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梆梆梆!”
任长卿被这声音敲得脑仁更疼了,无奈地哀叹:“这盛家的人,怎么都一个毛病?专挑人头疼欲裂的时候扰人清梦……” 他趿拉着鞋,脚步虚浮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干净利落、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见门开了,她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奴婢狼毫,是二公子房里的。见过任郎君。”
任长卿眯着还有些朦胧的眼睛打量她。(狼毫?这就是后来唯一留在长柏身边、最后被抬了姨娘的那个?看着年纪不大,眉眼间倒有几分沉静,和长柏那刻板的性子……嗯,确实有点夫妻相?)
狼毫没留意任长卿的打量,将食盒递上,继续说道:“大姑娘今早启程前,特意吩咐小厨房熬了暖胃醒酒的粥,命奴婢分别送来给二公子和郎君。大姑娘还说……”她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大姑娘说,郎君昨日给的那秘制调料,她可都带走了。就等着郎君秋闱高中之后,早早去到东京,给她……‘续上’呢!” 说到“续上”二字,她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失态,慌忙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任长卿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想笑的模样,觉得有趣,故意没说话,只是带着点玩味的笑意盯着她看。
狼毫被他看得越发窘迫,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带上了恳求:“郎君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郎君千万别告诉二公子,不然奴婢定要受责罚的!” 她急得手指绞紧了食盒的提梁。
任长卿看她真急了,也不再逗她,接过食盒,语气温和:“无妨,我不会告诉长柏的。你去照顾他吧,想必他还睡着?” 他猜盛长柏那酒量,此刻定比自己还狼狈。
“是!谢郎君宽宏!” 狼毫如蒙大赦,飞快地又福了一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转身就跑了,生怕任长卿反悔似的,裙角都带起一阵风。
任长卿笑着摇摇头,关上门回到屋内。打开食盒,一股温润的米香混合着红枣、莲子的清甜气息扑面而来,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他盛了一碗,慢慢喝着,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翻腾的胃,也驱散了些许头痛。想到盛华兰临走还要惦记“续调料”的事,不由得失笑:“这丫头,还真当这是奶茶无限续杯了?嘴馋成这样,哪里像个即将嫁入高门的新妇?” 再想到昨晚盛长柏被灌倒的“惨状”,心情顿时明媚起来,连带着宿醉的痛苦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一碗粥下肚,正觉舒坦了些,准备再躺会儿,院门竟又被敲响了,这次的声音带着点不容忽视的急促。
“长卿!长卿贤侄!可起身了?” 是盛紘的声音!旁边似乎还有王大娘子压低的说话声。
任长卿心头一跳(这夫妻俩怎么又来了?还挑这时候?),赶紧整理了下衣袍,强打精神去开门。
门一开,果然见盛紘和王大娘子联袂而至。盛紘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急切和某种难以言喻热切的笑容,王大娘子则是一脸“捡到宝”的喜气洋洋。
“哎呀!长卿,你怎么就喝点粥?这怎么行!” 盛紘一进门,目光扫过桌上空了大半的粥碗,立刻扬声,“娘子!快,快去安排厨房,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来!我要与长卿贤侄好好喝上两杯,畅谈一番!”
任长卿一听“酒”字,胃里刚压下去的翻腾感瞬间又涌了上来,脸色都白了,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刚咽下去的半口粥差点喷出来。(天爷啊!刚醒酒,宿醉未消,头还疼得像要裂开,这酒又要喝?古代也流行‘回魂酒’这一套?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王大娘子却浑然不觉任长卿的痛苦,连声应着:“对对对!官人说的是!刘妈妈,快去!拣上好的菜式,再烫壶好酒来!” 她一边吩咐跟进来的刘妈妈,一边和盛紘极其自然地走进屋,在仅有的两张椅子上并排坐了下来。
然后,两双眼睛,四道目光,就那样直勾勾、热切切地聚焦在还站在门口、脸色发白的任长卿身上。那眼神,充满了探究、欣赏、期待,还带着点……丈母娘看女婿般的慈爱(王大娘子)和伯乐发现千里马般的激动(盛紘)。
任长卿被看得浑身发毛,感觉像被架在火上烤。他僵硬地走到桌前,坐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手里还端着那半碗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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