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陆承渊时常找苏晚卿去府中唱戏，有时也会带她去参加一些应酬，苏晚卿渐渐成了陆府的常客，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位苏老板是司令心上的人。
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就传来了陆承渊要去前线打仗的消息。
出发前一天，陆承渊把苏晚卿叫到书房，书房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插着不少小红旗。
他看着苏晚卿，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晚卿，我要去前线了，可能要走一阵子，你在府里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等我回来。”
苏晚卿点点头，心里竟有几分莫名的不安：“司令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前线也要注意安全。”
陆承渊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喜欢精致的东西，前几日听手下说，城西有户姓张的教书先生家藏了一顶明代的凤冠，是祖传的宝贝，工艺精美，我想送给你，也算留个念想。”
苏晚卿愣了一下，凤冠这种东西，可不是寻常物件，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她连忙摆手：“司令，这太贵重了，我只是个戏子，配不上这样的宝贝，您还是收起来吧。”
“你是我的人，怎么配不上？” 陆承渊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霸道，随即叫来顾言，“顾副官，你去城西那户张家，把凤冠买回来，不管多少钱，都要拿到手，要是他们不肯卖，就多加点钱，总之不能空手回来。”
顾言心里一沉 —— 他早就听说过那户张家的凤冠，据说是明代一位公主的陪嫁，后来流落到了民间，张家主人视若珍宝，平日里连碰都不让别人碰，怎么可能轻易卖掉。
可他不敢违抗陆承渊的命令，只能躬身应道：“是，司令，属下这就去。”
顾言带着两个士兵，骑着马去了城西的张家。
张家住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院子不大，门口种着两棵桂花树，看起来十分朴素。
顾言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先生探出头来，正是张家主人张老先生，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几位是？” 张老先生看着顾言等人的军装，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顾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老先生您好，我们是陆司令的人，今日来，是想跟您买一样东西。听说您家有一顶明代的凤冠，我们司令愿意出高价购买，不知您可否割爱？”
张老先生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凤冠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是我们张家的念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卖，你们还是请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
顾言连忙拦住他：“老先生，您别急着关门，我们司令愿意出五百块大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您安享晚年了，您再考虑考虑？”
“别说五百块，就是五千块，我也不卖！” 张老先生态度坚决，“这凤冠对我们张家来说，不是钱能衡量的，你们快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
顾言没办法，只能回去向陆承渊复命。陆承渊正在书房里看地图，听了顾言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毛笔 “啪” 地一声摔在桌子上：“不肯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顾副官，你再去一趟，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凤冠拿回来，记住，不要留下后患，明白吗？”
“不要留下后患”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顾言心上，他知道陆承渊的意思 —— 这是要他杀人灭口。
可他看着陆承渊冰冷的眼神，不敢反驳，只能躬身应道：“是，司令，属下明白了。”
顾言再次带着士兵去了张家，这一次，他没有再敲门，直接让士兵踹开了张家的大门。
张老先生和他的妻子、儿子张少安正在院子里吃饭，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士兵，吓得脸色惨白。
张少安连忙站起身：“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不能随便闯进来！”
“少废话！” 一个士兵上前，一把将张少安按在地上，“我们是来拿凤冠的，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群强盗！这凤冠是我的，我死也不会交给你们！”
顾言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木箱上，他走过去，一脚踹开木箱，里面果然放着一顶凤冠 —— 那凤冠通体由黄金打造，上面镶嵌着数十颗珍珠和红宝石、蓝宝石，还有各色的羽毛装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凤冠上，熠熠生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顾言拿起凤冠，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件稀世珍宝。
他转头看向张家人，张老先生和他的妻子正抱着张少安，哭得撕心裂肺，角落里还缩着一个年轻的男孩，是张老先生的孙子张景然，十九岁，刚考上南京的大学，还没开学，在家里帮忙。
顾言看着张家人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愧疚 —— 他虽然是军人，却也知道杀人灭口是天理难容的事，更何况张家只是普通百姓，从未招惹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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