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点头,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我办不到的事。这世间的执念,无论是生离死别,还是爱恨嗔痴,都能在我这里找到归宿。” 他轻轻推开江亦辰的手,指了指江亦辰攥在手里的蝴蝶胸针,“把它给我。这是你们爱情的信物,也是复活她的关键。它沾染了你们的心意,藏着她的灵魂碎片。”
江亦辰毫不犹豫地把胸针递了过去。
那枚蓝宝石胸针在他的手心攥了太久,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可此刻他却觉得,这枚胸针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 只要能让小蝶活过来,别说一枚胸针,就算是让他付出更多,他也愿意。
男人接过胸针,放在手心,烛光下,蓝宝石的翅膀折射出幽蓝的光,映得他的眼睛也泛起一层冷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约,合约纸是暗黄色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的字迹是用黑色的墨水写的,笔画扭曲,像一条条缠绕的毒蛇。
“签下它,我就帮你复活小蝶。” 男人把合约和一支毛笔推到江亦辰面前,“合约上写的,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江亦辰拿起毛笔,就要签字。
他现在满心都是小蝶,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合约上写的是什么。
可男人却拦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我得提醒你,代价不是胸针,也不是你的钱或命。签下这份合约,你死后,灵魂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再也无法转世,再也无法见到她,只能在地狱里承受无尽的痛苦,直到灵魂消散。”
江亦辰的手顿住了。
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些字眼像冰冷的毒蛇,缠上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又想起小蝶温柔的笑容,想起她在阁楼里对他说 “我等你” 时的模样,心里的犹豫很快就被坚定取代。
“我不在乎。”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退缩,“只要小蝶能活过来,就算让我坠入地狱,就算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 他飞快地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 红色的印泥像血一样,在暗黄色的合约纸上格外刺眼。
男人收起合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透过青铜面具的缝隙,显得格外阴森:“很好。你等着,她很快就会回来。” 他拿起那枚蝴蝶胸针,放在舞台中央的一个小木盒里,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四个木偶,放在舞台上 —— 那四个木偶,竟然和小蝶、安琪、江亦辰,还有沈慕尧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的细节都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安琪正在家里的戏楼里听戏。戏台上唱的是《霸王别姬》,虞姬的唱腔婉转凄美,台下的安琪却有些心不在焉 —— 她虽然害死了小蝶,可江亦辰却对她恨之入骨,连家都不回了。
她端起桌上的红酒,刚喝了一口,戏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烛火,和木偶剧场里一模一样的烛火。
“怎么回事?” 安琪皱起眉头,正要叫人,却看到一群木偶从后台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木偶,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粉色旗袍,头发上别着珍珠发卡,脸上带着狠毒的笑容。紧接着,穿着蓝布衫的 “小蝶” 木偶、穿着西装的 “江亦辰” 木偶,还有穿着浅灰色羊毛西装的 “沈慕尧” 木偶也走了出来。
木偶们在舞台上表演着,上演的正是安琪如何找到小蝶的阁楼,如何带着家丁绑架小蝶,如何扇小蝶耳光,如何撕扯小蝶的衣服,最后如何把小蝶推下河的场景。每一个动作都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有人把当时的场景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安琪吓得尖叫起来,想要站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她眼睁睁地看着 “安琪” 木偶把 “小蝶” 木偶推下河,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一缕烟。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小蝶的模样 —— 穿着蓝布衫,胸前空荡荡的,没有那枚蝴蝶胸针。
紧接着,她感受到了被安琪扇耳光的疼痛,脸颊火辣辣的;感受到了被家丁抓住手腕的恐惧,手腕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受到了被推下河时的冰冷,江水像无数根冰针,刺进她的皮肤,让她无法呼吸;感受到了小蝶当时的绝望,那种被爱人抛弃、被仇人欺凌、走投无路的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我不是小蝶!我是安琪!” 她尖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木偶,被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拿在手里。
男人看着她,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江水:“善恶轮回,害人终害己。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既然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就该替她尝遍所有的苦难,永远被困在这木偶里,不得解脱。”
安琪木偶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人把她放进一个木盒里,和其他的木偶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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