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羞意,如同雪地里悄然绽放的早樱,脆弱又生动。这种无声的慌乱,纯然的窘迫,显然比任何刻意逢迎都更能取悦他。
只是可惜了那双眼...不,也许这双眼更妙。
空洞,幽暗。
可以随心所欲填满它,又无需在它面前伪装,何其妙哉?
“你的眼睛天生如此?”
闻言,少女僵硬着摇首,“儿时大病一场,烧坏了眼。”
裴济慢条斯理的用脚尖踢动地上的丝线,冷眼瞧着它们染上雪泥,变得肮脏不堪,“你母亲病情如何了?”
提及母亲,少女终于放松些许,“阿娘日日赶工,无法静心修养,这病拖了好些时日,始终不见好转。可惜我目不能视,无法刺绣,只能打些络子贴补家用... ...”
鼻尖儿仿佛揉碎了胭脂,眼尾也晕开一片绯红,少女轻轻眨眼,长睫像两片被雨水打湿的蝶翼,颤动着抖下泪珠。
默默无声的凄楚,总比任何嚎啕都来的更招人疼。
裴济眯起眼,唤来管家去支了十两银钱给青芜,青芜惊慌失措,连忙摆手拒绝,吓得眼泪都止住了。
“不想让你母亲尽快痊愈?”裴济的表情戏谑而残忍,语气却愈发和善,“这银子你也不必还,来裴府帮工即可。”
十两银子丢在地上,裴济甚至不屑弯腰,可对平头百姓来说却并非小数目。
“你这双眼既看不见,只安心在裴府打络子便是,若做得好,另外有赏,如此也能让你母亲安心养病,另外,帮工亦不必入奴籍。你且...考虑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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