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好死？！”李凤兰往前一步，手里的菜刀寒光闪烁，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诅咒：
“刘巧嘴！你听好了！”
“我李凤兰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死！也是挺着腰杆子死！”
“你呢？！”
“卖女求荣！拿闺女当摇钱树！心肝都烂透了！肠子都黑透了！”
“你这种人！死了都得下十八层地狱！拔舌头！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你闺女！跟着你这种娘！能学出什么好？！将来也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跟你一样！不得好死！”
这诅咒！太毒！太狠！像最恶毒的符咒，狠狠钉在了刘寡妇母女身上！
“哇——！”墙那边，传来刘美玉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你……”刘寡妇眼前一黑，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噗通”一声，再次从墙头栽了下去！紧接着就是杀猪般的嚎叫和更加恶毒的咒骂，但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带着哭腔：“李凤兰！我跟你拼了！哎哟……我的腰……天杀的……”
李凤兰站在院中，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手里的菜刀沉甸甸的，刀尖微微颤抖。刚才那一通怒骂，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看着墙头，听着那边传来的哭嚎和咒骂，心里那股邪火发泄了大半，但刘寡妇那句“在婆家被搓磨”的恶毒诅咒，却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她心里，隐隐作痛。
三闺女……小芬……她嫁过去快一年了……除了捎回来一坛子酸菜，再没别的信儿……按理说，离得这么近……该回来看看了……
一丝不安的阴影，悄然笼罩上心头。
【怼人成功！震慑恶邻！维护尊严！奖励发放：现金10元！粗布票3尺！寿命+15天！】
【当前剩余寿命：2个月零28天！】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带着丰厚的奖励，却驱不散李凤兰心头那丝阴霾。
她缓缓垂下手臂，菜刀拄在地上。她没再看墙头，也没理会院外围观人群复杂的目光。她转过身，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回灶房。
灶膛里的火还在烧着，锅里熬着的苞米茬子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粮食的香气。赵春花和张秀芬脸色苍白地站在灶台边，担忧地看着她。
李凤兰走到案板前，看着那把深深嵌进木头里的菜刀。她伸出手，用力把它拔了出来。刀刃上，还沾着白菜的汁液和木屑。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刀身。擦干净了，她把刀放回案板上。然后，弯下腰，把刚才震落在地上的白菜，一片一片捡起来，扔进旁边的水盆里。
浑浊的老眼里，暴怒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做饭。”她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粥……别熬糊了。”
她走到灶膛前，拿起火钳，拨了拨灶膛里的柴火。跳跃的火光，映着她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也映着她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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