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漪看到女儿苏轻舞考试归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喜悦,心中也不由得被感染,泛起一丝好奇与欣慰。她迎上前去,带着笑意猜测道:“轻舞,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成绩下来了,考了个年级第一?快跟妈妈说说!”
苏轻舞听到母亲的猜测,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现实:“妈,您想哪儿去了。年级第一?哪有那么容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班那个鲁紫茗,简直就是一台‘试卷印刷机’和‘答题机器’。她根本不用像我们这样分心去学什么钢琴、舞蹈来提升所谓的气质,所有心思都扑在课本和题海里,每次考试分数都直逼满分,想超过她?难如登天。年级第一的位置,对她来说简直是囊中之物,对我们其他人来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秦清漪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心中疑惑更甚:“既然不是考了第一,那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总不能是天天瞎高兴吧?”语气中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准备泼冷水的意味。
苏轻舞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扬起下巴,带着几分优越感说道:“妈,鲁紫茗能跟我比吗?她也就只剩下学习成绩好了。论综合素质、家世背景、未来发展,她怎么可能跟我,还有乔悦可这样全面发展的人相提并论?我高兴的是另一件事——我今天听了您的话,帮了苏轻语一个大忙!”
接着,苏轻舞便将上午在考场如何“仗义执言”、如何“揭穿”乔悦可陷害苏轻语作弊的经过,添油加醋、洋洋得意地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邀功似的问道:“妈,怎么样?我这事干得漂亮吧?是不是一举多得?”
然而,预想中的表扬并未到来。秦清漪听完,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怒与恐慌:“轻舞!你…你闯下大祸了!我叫你适当帮一下苏轻语,是为了缓和你们之前的关系,化解矛盾!你怎么能不分场合、不计后果地往死里得罪乔家?!乔家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吗?!”
苏轻舞见母亲反应如此激烈,却并未慌张,反而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笑容,反问道:“妈,您别急。我当然知道乔家我们得罪不起。但您想想,如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恩小惠,苏轻语那样的人会放在心上吗?能换来她真正的感激吗?”
秦清漪正在气头上,完全不能理解女儿的逻辑,强压着怒火道:“她记在心里又怎么样?她一个无钱无势的孤女,就算记着你的好,又能帮助我们什么?能给我们带来实际利益吗?!”
“妈,您真是气糊涂了!”苏轻舞轻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算计的精明,“我当然知道苏轻语本人无权无势。但她身后站着的是谁?是顾轩寒!是整个晋城无人敢撄其锋的洛氏集团总裁!您想想,整个晋城,谁敢真正和顾轩寒作对?如今我帮了苏轻语,就等于在她和顾轩寒那里挂上了号。如果乔家因此要报复我们,苏轻语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她一定会去求顾轩寒出手!这样一来,我不仅可能彻底获得苏轻语的原谅,更有了接近顾轩寒的绝佳机会,未来甚至有可能得到洛氏集团的些许庇护或资源!这是一石三鸟的好事!为了这样巨大的潜在收益,得罪一个区区乔家,算得了什么?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苏轻舞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利弊分明,充满了对利益的精准算计和对风险的毫不在意。
秦清漪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张着嘴,半晌没反应过来。她仔细咀嚼着女儿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是啊,跟顾轩寒的权势和洛氏集团的庞大能量相比,乔家确实算不得什么!如果真能借此搭上顾轩寒这条线,那苏家未来…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惊恐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期待所取代!
“哎呀!轻舞!我的好女儿!”秦清漪顿时喜笑颜开,拉着苏轻舞的手,语气充满了赞赏和歉意,“是妈糊涂了!是妈眼光短浅,没你想得深远!妈刚才错怪你了,还冲你发脾气,妈给你道歉!”
苏轻舞大度地笑了笑:“您是我妈,我生谁的气也不能生您的气啊。”她顿了顿,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嘲讽和深深的嫉妒,“我猜,现在苏轻语肯定已经把今天的委屈全都告诉顾轩寒了,正哭诉着让顾轩寒给她撑腰呢。说不定顾轩寒此刻就在想着怎么对付乔家,给她的‘心肝宝贝’出气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轻语能拥有顾轩寒如此庇护的酸涩与不甘。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黑影(指苏逸明)正朝着屋里走来。秦清漪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带着邀功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将苏轻舞今天的“壮举”和那番“精妙”的分析,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丈夫。
她本以为会得到丈夫的夸赞,却万万没想到,苏逸明听完后,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勃然大怒!
“糊涂!你们两个简直是糊涂透顶!”苏逸明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秦清漪和苏轻舞同时一哆嗦,刚才的沾沾自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瞬间蔫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惶惑不安地等待着苏逸明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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