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爱阅读,近乎痴迷。在她看来,无论是煌煌巨着还是短文小品,都是作者心血与智慧的凝练。她始终坚信“腹有诗书气自华”,深厚的阅读积累是提升智慧与格局的最重要途径。尤其她幼年失学,启蒙较晚,最初识字断文都极为困难。是恩师徐钰不仅传授她医术,更一字一句地教会她读书认字。当她终于能够独立阅读时,便如饥似渴地扑向各类书籍,从中汲取了无比丰厚的知识养分。因此,“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类话语,于她而言不仅是格言,更是切身体验和坚定信仰。
当她正深深沉浸在文章所构筑的哲理世界中时,腕表轻微的震动提示音将她拉回现实。下午两点整。文章还剩一小部分未读完,她索性继续读完,才心满意足地合上课本,将其收回桌洞。
这时,前往办公室进行一对一试卷批改和点评的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返回教室。许多人经过苏轻语座位时,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和微妙,夹杂着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苏轻语对此浑然不觉,或者说并不在意,她的心思还停留在方才那篇散文的余韵之中。
乔悦可也阴沉着脸走了回来。一进教室,她的目光就死死钉在了苏轻语身上。看到苏轻语居然在考前气定神闲地看语文书(而非复习理科),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觉得她无时无刻不在装模作样!
想到自己上午陷害不成反而差点身败名裂,而苏轻语不仅轻松化解,各科成绩还一鸣惊人,稳稳压过自己一头,乔悦可就觉得胸口堵得发慌,一股强烈的嫉恨和怨毒几乎要冲破理智。她死死地盯着苏轻语,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恐怕早已在苏轻语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苏轻语合上书,刚从文学的世界的抽离,回到现实,便敏锐地感觉到一道极其不友善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她转过头,恰好对上乔悦可那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充满怨毒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乔悦可内心一惊,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却愕然发现,苏轻语面纱之上的那双明澈眼眸,非但没有恼怒或畏惧,反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笑意?
这抹笑意让乔悦可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羞辱,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扭回头,心脏砰砰狂跳,不敢再与苏轻语对视,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脸色更加难看。
苏轻语看着她仓惶逃开的背影,缓缓转回身,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极低声音,无声地默念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回报’你,你倒先忍不住用这种眼神看我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再给自己找点麻烦。”
她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缓缓画着一个又一个重叠的、大小不一的圆圈,仿佛在勾勒着某个无人能知的计划。
这时,鲁紫茗也回到了教室。她看到苏轻语似乎正在对着桌面发呆,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划着什么,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轻语?”鲁紫茗轻声唤道,打断了苏轻语的思绪,“你一个人在这儿比划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轻语抬起头,见是鲁紫茗,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温和,笑了笑解释道:“没什么,随便发呆瞎画着玩而已。等着考试开始,有点无聊。”
鲁紫茗闻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羡慕和一丝自我调侃:“唉,全班估计也就你和高望飞这两个‘异类’,考试前还能这么淡定自若,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带紧张的。哪像我们,临考前一分钟都恨不得再多看两眼书。”
苏轻语被她的话逗笑了,摇摇头道:“考试而已,紧张有什么用?平时基础扎实,该会的自然就会了。平时没学明白,指望考前这几分钟突击,效果微乎其微,反而容易自乱阵脚,增加不必要的焦虑。”
“道理我都懂…”鲁紫茗撇撇嘴,“可我就是做不到你们这么潇洒嘛!不看看书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少了点什么仪式感似的。”
“你这是典型的考前焦虑症。”苏轻语语气轻松地分析道,“在家当然可以充分复习,查漏补缺。但到了学校,临近考试,反而应该放松心态。聊聊天,发发呆,让大脑休息一下,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往往比临时抱佛脚效果更好。好的心态至关重要。”
鲁紫茗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她觉得苏轻语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决定下次考试也要尝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考前状态。她并不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建议,将在未来的考试中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积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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