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闺房的窗棂糊着浅粉纱纸,夕阳透过纱纸洒进来,将案上摊开的策论稿染成暖金色。萧珩顶着沈知微的身子,瘫坐在玫瑰椅上,右手捏着狼毫笔,左手揉着发僵的太阳穴,指缝里还夹着几张被揉皱的便签 —— 上面全是他记混的策论要点。
“小姐,您都背了一个时辰了,喝口莲子羹歇歇吧?” 春桃端着描金白瓷碗走进来,看着 “小姐” 愁得快要把眉毛拧成结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明日才殿试,您就算今晚不背,凭您的学识也能应付过去。”
“应付?” 萧珩猛地把笔拍在案上,声音里满是烦躁,却又不得不刻意放软,免得暴露男声,“你知道什么!沈知微那女人把策论写得比天书还难,什么‘西北边防需以商养兵’,什么‘东南水利当分渠引流’,我连记都记不住,明日陛下要是问起来,我答不上来,不仅丞相府要丢脸,连我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 —— 差点把 “我” 说成 “萧珩”。春桃却没听出破绽,只当是 “小姐” 考前紧张,掩着嘴偷笑:“小姐您平时对这些策论倒背如流,怎么一到殿试就慌了?再说,前日永宁王世子还派人送了封信来,说会帮您应对殿试,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提到沈知微,萧珩心里才稍稍定了些。他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甜腻的口感稍微缓解了些焦虑。“他?” 萧珩故意撇了撇嘴,装作不屑的样子,“他那纨绔性子,能帮我什么?别到时候反过来让我帮他圆谎就不错了。”
嘴上这么说,他却悄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机关盒 —— 这是沈知微昨日托秦风送来的,里面装着三枚不同颜色的信号弹,说若是明日殿试遇到麻烦,就按颜色发射,她会想办法应对。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机关盒,萧珩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安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三下一组,节奏均匀 —— 是他和沈知微约定的暗号。萧珩赶紧让春桃退下,走到窗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
夜色已经漫上来,巷口的灯笼亮着暖黄的光,沈知微顶着他的身子,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正站在石榴树下,手里还拿着一个青布包。“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人看到?” 萧珩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 丞相府周围常有柳府的人盯梢,若是被看到 “萧珩” 深夜来找 “沈知微”,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闲话。
“怕什么?”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翻身跳进来,动作利落得不像平时的纨绔世子,“我是‘萧珩’,来找‘沈小姐’探讨殿试策论,天经地义。再说,我带了这个。” 她打开青布包,里面是一叠整理好的策论提纲,每一条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旁边还附了简洁的解释。
萧珩接过提纲,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翻看,指尖触到纸页上工整的字迹,心里突然一暖。“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忘了我们的约定。” 他嘴上依旧不饶人,却下意识往沈知微那边挪了挪,让她避开窗外可能的视线,“对了,今日西街的事怎么样了?柳承业的人没再找你麻烦吧?陛下召见你时,没问出什么破绽吧?”
“放心,柳承业那点伎俩还难不倒我。”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靠在廊柱上,语气轻松,“陛下问我西郊破庙的布防,我按你之前教我的说辞答了,还把柳承业派人闹事的事提了一句,陛下已经让人去查柳府了。倒是你,明日殿试要考的策论重点,都记熟了吗?”
提到策论,萧珩的脸又垮了下来。他指着提纲上 “西北边防” 那一条,苦着脸说:“这条我记了三遍,还是记混了。什么‘以商养兵需先开通西域商道’,什么‘商道沿途需设卫所’,我总觉得绕来绕去的,根本记不住。”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忍不住笑了,走到案前,拿起一支炭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你别死记硬背,把商道和卫所的位置画下来,按路线记。比如从凉州出发,第一站是张掖卫所,第二站是酒泉卫所,沿途可以和西域的胡商交易丝绸、茶叶,换他们的马匹、皮毛,这样既能充实军饷,又能加强边防,是不是就好记多了?”
萧珩凑过去一看,炭笔画的地图简单明了,标注的卫所和交易物品一目了然。他试着按路线背了一遍,果然顺畅了许多。“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萧珩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烦躁,“还有东南水利那条,我总搞不清‘分渠引流’和‘筑堤挡水’的区别。”
“这个更简单。”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又画了个河流分叉的图,“东南多暴雨,只筑堤挡水容易溃堤,所以要在主河道旁修支渠,把水引到农田里,既能防洪,又能灌溉,一举两得。你就想,把一碗水倒进几个小碗里,每个碗里的水就少了,不容易洒出来,道理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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