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十分,张磊吹了哨子,队伍开始跑起来。林晓一开始还能跟上,可跑了不到两百米,我就看见她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身边同学的胳膊才勉强站稳。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体直挺挺地往前倒了下去——幸好前面的同学及时转身,才没让她直接砸在坚硬的塑胶跑道上。
‘别装了!’张磊跑过来,一脚踢在林晓脚边的跑道上,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想混学分也找个像样的理由!’
林晓喘着气,虚弱地说‘我真的头晕’,可张磊根本不听,伸手就去拽她的胳膊:‘起来!别耽误大家时间!后面的学生还等着跑呢!’
林晓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忍不住蹲在地上,眼泪都疼出来了。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有个女生掏出手机,想给校医院打电话,张磊一把抢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瞬间碎成了蛛网:‘谁敢打电话!今天这跑,谁都不能缺!谁要是敢搞特殊,我就记他全旷!’
就在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挡在林晓前面:‘张老师,她脸都白了,嘴唇也没血色,看着真的不对劲,你别逼她了!’
张磊瞪着我,眼里满是怒火:‘你是哪个系的?敢管我的事!我告诉你,这是体育中心的规定,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出了问题我负责!’
我们俩争执间,林晓突然闷哼一声,头歪在旁边同学的肩膀上,彻底晕了过去。这下张磊才慌了神,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掏出手机给校医院打了电话。还好校医院的救护车就停在操场侧门——后来我才从校医院的护士嘴里知道,那救护车是刘刚特意安排的‘应急摆设’,因为他怕学生跑运园跑出意外,影响学校申报‘全国体育教育先进单位’,可救护车虽然在,医护人员却早就习惯了学生‘装病’,每次出警都慢悠悠的,那天是因为林晓晕得彻底,才来得快了些。
十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跳下车,立刻给林晓测血压,其中一个护士喊了一声‘血压才90/60!情况不太好!’,然后赶紧给她输氧、扎静脉针。‘怎么现在才送过来?’护士一边给林晓做急救,一边对着张磊喊,‘这学生看着是低血糖加过度疲劳,再晚半小时,人就危险了!’
张磊站在一旁,嘴里还硬撑:‘她就是装的,故意吓人!以前也有学生这么干,跑两步就晕,到了医院啥事儿没有!’
直到医护人员把林晓抬上救护车,说‘必须立刻送回医院观察,可能有休克风险’,他才闭了嘴,悻悻地看着救护车开走。
林晓被送走后,张磊又吹了哨子,逼着剩下的学生继续跑。我心里不踏实,跟在队伍后面,镜头一直对着第二队末尾的两个男生——计算机系的赵宇和物理系的孙浩。赵宇前几天还跟我吐槽‘每天跑三公里,感觉肺都要炸了,晚上躺床上都喘不上气’,孙浩是林晓的同乡,上周还帮林晓搬过行李,跟我说‘要是不跑运园跑,就能多去几次百姓公社的农技站实习,以后帮乡亲们种庄稼,可比这没用的跑步强’。
那天的太阳升得很快,晨雾散了之后,阳光变得有些刺眼。赵宇跑得满头大汗,校服后背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能看到他单薄的脊梁;孙浩扶着他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念叨‘喘不上气,实在跑不动了’,脚步越来越沉,像是灌了铅一样。
我看着镜头里的他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喊他们停下来,就看见赵宇腿一软,直挺挺地砸在跑道上。孙浩想拉他,可自己也没力气了,跟着一起摔了下去,两人躺在跑道上,一动不动。
‘张老师!快叫救护车!’我疯了一样冲过去,蹲在赵宇身边,伸手摸他的鼻息——只有微弱的气流,几乎感觉不到;再摸孙浩的颈动脉,跳得又慢又沉,像随时要停的钟摆。
我转头冲张磊大喊,可他跑过来扫了一眼,却冷笑一声:‘又来这套?林晓刚装完,你们俩又演?以为这样就能不跑了?我告诉你们,没用!’
‘他们不是装的!’我急得抓住他的胳膊,手指都要嵌进他的肉里,‘你看他们的嘴唇,都青了!是真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张磊一把推开我,力道大得让我差点摔倒,他还挥着手赶周围的学生:‘都散开!别围着看!耽误其他人跑步!这俩就是故意的,晾他们一会儿就自己起来了!’
周围的学生吓得不敢动,没人敢违抗张磊的命令。我看着赵宇的眼睛已经半睁着,瞳孔都散了些,孙浩的手指开始僵硬,心里急得像火烧——我想起朱高煦在位时,那些漠视百姓生命的官员,想起那些因为延误救治而逝去的生命,那种无力感和愤怒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知道不能等了,张磊靠不住,校方靠不住,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偷偷摸出手机,躲到操场边的香樟树后,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对着听筒大喊:‘校医院吗?樱花大学操场,有两个男生晕倒了,情况特别严重,快没气了,你们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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