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雪刚消融,南方的空气里已透着早春的湿润。林溪正在画室里给冬季画展的作品做最后的调整,画布上暖黄与淡蓝交织的抽象光影里,藏着她与陆知行并肩的剪影。手机震动时,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她指尖一顿——江翊。
“溪溪,我回南方了,明天下午在星泽中学附近的咖啡馆,有空见一面吗?”
林溪几乎是立刻回复:“当然有空!陆知行也在这附近,我们一起过去。”
挂了电话,她心里泛起一阵久违的期待。江翊去年秋天去了西部采风,之后又留在当地做摄影公益项目,大半年里只偶尔在朋友圈分享些戈壁落日、孩童笑脸的照片,这次突然归来,倒让她有些意外。
陆知行接到消息时,正在学生会整理学术论坛的收尾资料。“江翊回来了?”他语气里满是惊喜,“正好,我们也好久没聚了,顺便问问他云南旅行的计划。”
第二天下午,林溪和陆知行提前十分钟到达咖啡馆。木质桌椅、暖黄灯光,空气中飘着拿铁的香气,正是他们高中时常来的地方。靠窗的位置还留着当年的印记——墙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高三那年江翊不小心用相机背带蹭到的。
“没想到这家店还在。”林溪指尖抚过墙面,笑着回忆,“当年我们总在这里复习,江翊帮我补数学,你就坐在旁边给我剥橘子。”
“可不是嘛。”陆知行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那时候我总盼着,以后能天天这样陪着你。”
正说着,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翊穿着一件浅灰色冲锋衣,头发比之前短了些,皮肤带着日晒后的健康色泽,肩上挎着他的相机包,笑容依旧爽朗:“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快坐!”林溪起身招呼他,“西部采风怎么样?看你朋友圈的照片,风景特别美。”
江翊坐下,点了一杯美式,从相机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确实很美,戈壁、雪山、草原,还有很多淳朴的孩子。”他点开相册,一张张照片划过屏幕——落日熔金的戈壁滩、雪山脚下的帐篷、孩子们拿着画笔在石头上涂鸦的笑脸,每一张都充满了生命力。
“这些孩子是?”陆知行问道。
“是当地一所希望小学的学生,”江翊眼神柔和下来,“我在那里做了两个月的摄影公益,教他们用相机记录生活。他们虽然条件有限,但眼里的光特别纯粹。”
林溪看着照片里孩子们认真的模样,想起自己当年对画画的执着,心里满是感慨:“你做的这件事真有意义。”
“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沉淀的机会。”江翊喝了一口美式,语气平静,“之前总想着把摄影当成事业,到处赶稿、参加比赛,反而忘了为什么喜欢拍照。去了西部才发现,最动人的画面往往藏在最朴素的生活里。”
他顿了顿,看向林溪和陆知行,眼里带着释然的笑意:“这次回来,我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总觉得,朋友之间要时刻保持紧密的联系,要参与彼此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但这大半年下来才明白,真正的友谊,是哪怕相隔千里,也会为对方的成就开心;是看到彼此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会由衷地祝福。”
林溪和陆知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默契。他们知道,江翊说的不仅是友谊,还有那些藏在青春里的懵懂与遗憾。高中时,谁都看得出来江翊对林溪的好感,只是他一直把这份心意藏在心底,默默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
“江翊,”林溪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高中时你帮我补数学,鼓励我坚持画画;我比赛获奖,你比自己获奖还开心;我遇到困难,你永远第一时间出现。这份情谊,我永远都不会忘。”
“跟我客气什么。”江翊笑了笑,“能看着你实现梦想,看着你和知行幸福地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以前或许有过遗憾,但现在更多的是释然。”他拿起平板电脑,点开一张照片,“你们看,这是苏蔓在西部拍的我,她说我那时候眼里的光,和看到好风景时一样亮。”
照片里,江翊站在雪山脚下,笑容灿烂,眼里没有了过去的犹豫与纠结,只剩下纯粹的喜悦与坚定。林溪和陆知行看着照片,心里满是欣慰。
“对了,”江翊话锋一转,眼里带着期待,“我和苏蔓计划下个月去云南,你们之前不是说有空一起去吗?现在还想去吗?”
“想啊!”林溪立刻点头,“我的画展刚结束,正好有时间放松一下。知行,你呢?”
“我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收尾了,”陆知行笑着说,“正好可以陪你出去走走,也看看云南的风景,给你找找创作灵感。”
“太好了!”江翊兴奋地说,“我已经做了攻略,我们可以去大理看洱海,去丽江逛古城,还可以去香格里拉看雪山。苏蔓说那里的春天特别美,到处都是鲜花。”
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从云南的行程聊到高中时的趣事,从各自的近况聊到未来的计划。咖啡馆里的时钟悄悄转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却依旧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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