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落进南方的寒假，星泽中学的红砖墙被薄雪覆盖，校门口的香樟树挂着冰晶，远远望去像缀满了碎钻。林溪站在熟悉的校门前，手里拎着给班主任的伴手礼，鼻尖萦绕着冷空气里混着的腊梅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溪溪！这里！”
陆知行踩着薄雪快步走来，黑色羽绒服上沾着细碎的雪花，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刚买的热乎糖炒栗子，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老板还记得你要少放糖。”
林溪笑着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温热的外壳，心里暖融融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猜的。”陆知行帮她拢了拢围巾，眼神温柔，“高中时你总爱寒假第一天就回学校看老师，我猜你今年也不例外。”
两人并肩走进校园，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轻响，像在诉说着青春的往事。教学楼前的公告栏还贴着当年的高考喜报，泛黄的纸张上，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挨得很近——林溪、陆知行、江翊，三个曾经在星泽中学并肩奋斗的少年，如今又在同一个寒假回到了这里。
“没想到这么多年，公告栏还没换。”林溪驻足看着喜报，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名字，“那时候我们总在这里比谁的排名进步快，江翊永远是第一，你和我在二三名来回争。”
“可不是嘛。”陆知行笑着回忆，“有次你考了第二，还躲在画室哭鼻子，我给你买了糖炒栗子才哄好。”
林溪脸颊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哟，这不是我们当年的‘画室才女’和‘理科大神’吗？”
两人回头，就看到江翊站在不远处，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手里拿着相机，正对着他们拍照。他身边站着一位温柔的女生，眉眼弯弯，正是他之前提过的女朋友苏蔓。
“江翊！”林溪惊喜地挥手，“你也回来了！还有苏蔓姐，久仰大名。”
苏蔓笑着走上前，递给林溪一袋包装精致的雪花酥：“常听江翊提起你，说你画画特别厉害，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你太客气了。”林溪连忙道谢，转头看向江翊，“你们怎么也来学校了？”
“江翊说想拍点母校的雪景，正好我也想来看看他高中待了三年的地方。”苏蔓挽着江翊的胳膊，眼里满是笑意，“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你们。”
四人并肩走在校园里，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前走。操场上的跑道积着薄雪，曾经在这里跑过的八百米、踢过的足球赛，都成了记忆里最鲜活的片段。林溪想起高中时，江翊总在早读课后来这里背书，陆知行会借着跑步的名义，绕到画室窗户下看她画画，而她则会偷偷在画纸上勾勒他们的身影。
“还记得这里吗？”陆知行指着操场边的樱花树，“高三那年春天，你在这里画樱花，我和江翊在旁边给你当模特，结果江翊站了十分钟就喊累，被你罚站了半小时。”
江翊无奈地笑：“明明是你故意捣乱，让我分心，还怪我。”
苏蔓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说：“原来你们高中还有这么多趣事，快多讲讲。”
四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当年的教学楼。三楼的高三（1）班教室门没锁，里面空荡荡的，桌椅整齐地排列着，黑板上还留着当年老师写的最后一句寄语：“愿此去前程似锦，再相逢依然如故。”
林溪走进教室，坐在自己当年的座位上，窗外的腊梅香飘了进来，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高三那年。她记得江翊坐在她斜后方，总在她画画累了的时候，递来一张写满解题思路的草稿纸；陆知行坐在她前排，会在上课前偷偷把热牛奶放在她桌洞里，会在她熬夜画画时，陪着她在画室里复习。
“时间过得真快。”江翊站在教室门口，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竟然是和女朋友一起，还遇到了你们。”
陆知行走到林溪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是啊，以前总盼着毕业，想快点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现在才发现，最怀念的还是在这里的日子。”
正说着，班主任李老师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他们四人，惊喜地笑道：“哎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的三个得意门生都回来了！”
“李老师！”四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李老师笑着把保温桶放在讲台上：“刚煮的红糖姜茶，天这么冷，快喝点暖暖身子。我就知道你们寒假会回来，特意多煮了点。”
林溪接过姜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李老师，您还记得我们爱喝这个。”
“当然记得。”李老师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林溪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陆知行考上了顶尖大学的研究生，江翊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发光发热，你们都没让我失望。”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四人身上，笑着说：“当年我就说，你们三个各有各的才华，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现在看到你们都这么优秀，还能像以前一样要好，我真为你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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