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珩那句“好自为之”的余音,像腊月里的冰溜子,在王府上空挂了好几天。他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去触他霉头,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乐得清静,除了每日雷打不动地恢复灵力、研究那页暗金色的“法则页”(冷却期还没过),大部分时间神识都沉在空间里,盯着那三十个正在玩命修炼的隐龙卫。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界快上那么一丝,加上那洼灵液和结晶的辅助,这些家伙的进步堪称神速。有几个卡在筑基后期瓶颈多年的,眼看着就要突破了。暗红色的沙土地上,模拟出的各种极端环境和“假想敌”,把他们操练得灰头土脸,但眼神里的凶光和韧劲,却一天比一天盛。
挺好。我心里盘算着,等这批人磨砺出来,再想办法扩充点人手,到时候……
“家主,”福伯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激动,“宫里传来消息,柔然、大月、楼兰、南诏四国的使臣团,已抵达京郊驿站,不日便将入朝觐见!”
四国使臣?我挑了挑眉。这阵仗,可不小。看来之前夜无珩速败三国联军,又迅速稳定国内局势,再加上我这“身怀异宝”、“言出法随”的“贤妃”名声传了出去,终于让这些隔岸观火的邻居坐不住了。
是来探虚实?还是来……找茬?
“王爷那边什么安排?”我放下手里把玩的一颗灵液结晶,问道。
“王爷下令,三日后于宫中设‘四夷宴’,款待使臣,命……命王妃您,务必出席。”
务必?我扯了扯嘴角。这是又要拿我当招牌,去镇场子了。
三日后,皇宫,麟德殿。
这场面,比大婚那日也不遑多让。殿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文武百官按品级落座,个个衣冠楚楚,努力维持着天朝上国的威仪。夜无珩坐在主位稍侧的位置,依旧是一身玄色摄政王朝服,面容冷峻,气场迫人。我坐在他身侧稍后,穿着一身符合王妃身份的宫装,妆容得体,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雍容而疏离的微笑。
小皇帝夜宸被安置在真正的龙椅上,小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的椅子里,显得有些无助,全靠旁边侍立的太傅低声提点。
四国使臣依次入殿。
柔然使臣高大魁梧,披着兽皮,眼神桀骜,带着草原民族的彪悍之气。
大月使臣文士打扮,手持玉笏,眼神却精明闪烁,透着算计。
楼兰使臣戴着面纱,身段妖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如同沙漠里的毒蛇,勾魂摄魄。
南诏使臣则是一身五彩斑斓的苗疆服饰,身上叮当作响,眼神阴鸷,带着神秘的蛊惑气息。
他们行礼的动作算不上多么恭敬,眼神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殿内,尤其是在夜无珩和我身上停留最久。
“摄政王殿下,王妃娘娘,”柔然使臣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股蛮横劲儿,“外臣听闻王妃娘娘神通广大,于婚宴之上,言出法随,令万千兵刃化为乌有,不知可否让我等蛮荒小国之民,开开眼界?”
来了。果然憋不住。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纯粹看热闹的。
夜无珩端着酒杯,指尖微微摩挲着杯壁,没有出声,显然是想看我自己应对。
我放下手中的玉箸,拿起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从容。抬眼,看向那柔然使臣,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使臣说笑了。那日不过是有几只不长眼的苍蝇扰了清净,本妃随手驱赶罢了,何来神通之说?不过是些微末伎俩,难登大雅之堂,岂敢在诸位使臣面前卖弄?”
我语气温和,姿态放得低,却把对方的挑衅轻描淡写地化解为“驱赶苍蝇”,既保全了体面,又暗讽对方小题大做。
柔然使臣脸色一僵,还想再说,却被大月使臣接过话头。
“王妃娘娘过谦了。”大月使臣笑容可掬,话语却绵里藏针,“娘娘之能,已传遍四海。我大月国君听闻,亦是心向往之。只是不知,娘娘如此神通,可能解我大月境内近年干旱连年、河流枯竭之忧?”
他将一个国家的天灾难题,轻飘飘地抛给了一个“女流之辈”。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怜悯与思索:“天行有常,非人力可轻易扭转。大月之困,本妃亦有所耳闻,深感痛心。不过,本妃倒是觉得,与其祈求虚无缥缈的神通,不如务实些。我凤家商号近日新得一批耐旱作物种子,或许可解贵国燃眉之急。若贵国有意,可遣精通农事者前来,本妃愿倾囊相授。”
我把“神通”引向了“实务”,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堵他的嘴。
大月使臣眼神闪烁,一时语塞。
楼兰使臣娇笑一声,声音酥媚入骨:“王妃娘娘不仅神通了得,这经商之道也是无人能及呢。只是不知,娘娘那‘凤元券’……可能在我楼兰境内流通?也好让我楼兰子民,沾沾娘娘的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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