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阴霾在王都上空盘旋,却未能完全遮蔽“鸢尾花”咖啡馆的精致光晕。
当池小橙再次站在这条熟悉的街道对面时,门口的士兵已然撤去,厚重的丝绒窗帘也已拉开,露出里面暖黄灯光下优雅的布置。
彩色鸢尾花玻璃窗在午后的微光中折射出梦幻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手磨咖啡豆的浓郁香气,与不远处征兵告示的油墨味形成刺鼻的对比。
池小橙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咖啡的芬芳灌入肺腑,却无法平息那份混杂着恐惧与孤注一掷的决心。
舞台已经备好,观众就在里面——哈尔,苏菲。
她的首场高调“病娇”表演,必须足够震撼,足够让哈尔“满意”,才能在这座移动城堡和即将爆发的战争漩涡中,暂时赢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压下所有不合时宜的犹豫和道德挣扎。
生存是第一要务。
她推开了咖啡馆那扇镶嵌着黄铜鸢尾花把手的橡木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瞬间打破了咖啡馆内原本低缓流淌的钢琴曲和轻柔的交谈声。
温暖的灯光、深色的木质装潢、天鹅绒座椅、空气中浮动的咖啡与甜点香气——这一切都带着一种与外界格格不入的、脆弱的美好。
池小橙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目标。
靠窗的最佳位置。
哈尔正姿态慵懒地倚在深红色的天鹅绒沙发里,金发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
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未动的黑咖啡,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杯沿,金眸看似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疏离。他的对面,坐着苏菲。
苏菲依旧保持着老妇人的形态,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裙,宽檐帽放在一旁的空位上。
她微微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姿态显得有些拘谨,但神情温和,正轻声地对哈尔说着什么,似乎在解释或安慰。
阳光艰难地穿过彩色玻璃窗,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是现在!
池小橙没有丝毫停顿。
她无视了门口侍者礼貌的询问,无视了其他卡座里投来的好奇目光,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而急促,像一串不和谐的鼓点,径直朝着那个靠窗的角落走去。
她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在眼神里,点燃了那份刻意模仿的、扭曲炽热的偏执光芒,仿佛哈尔是黑暗宇宙中唯一的光源,而她,是追逐光明的飞蛾,抑或是…意图吞噬光源的阴影。
她的闯入和毫不掩饰的目标性,让咖啡馆内的交谈声如同被利刃切断般戛然而止。
钢琴师的手指停在琴键上,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眼神灼人、目标明确的陌生女孩身上。
苏菲的话语顿住了,她抬起头,苍老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错愕和困惑,看向疾步走来的池小橙。
哈尔敲击杯沿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头,金色的眼眸终于聚焦,落在了池小橙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探究,仿佛早已预料,只是在等待她如何开场。
池小橙在哈尔的沙发旁站定。
她微微喘息着,胸口因紧张而起伏,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锁住哈尔,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无视了苏菲的存在,无视了周围所有凝固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份排练过无数次的、带着病态执念的台词,清晰地、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掷入这片死寂的空气:
“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
“没有你的地方…” 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哈尔面前那杯冰冷的黑咖啡,再回到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控诉的偏执,“…咖啡都是苦的。”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射的光斑在地板上缓慢移动,空气中漂浮的咖啡香气似乎都凝固了。
侍者端着托盘僵在原地,其他卡座的客人忘了呼吸,连钢琴师都忘了收回放在琴键上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这个胆大妄为、对着那位传闻中危险而强大的哈尔·辛格斯说出如此露骨偏执话语的女孩身上。
苏菲的嘴唇微微张开,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深切的困惑。
她看看池小橙,又看看哈尔,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侵略性的表白。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粗糙的裙布。
哈尔的反应,成为了全场唯一的动态。
他脸上的冰冷探究如同冰雪消融,被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玩味的弧度取代。
那并非愉悦的微笑,更像是一个艺术家看到一件意料之外却颇为有趣的展品时,流露出的那种纯粹的、带着残忍兴味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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