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被一阵熟悉的铃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
“喂...”林琅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把脸埋进枕头里。
“醒了吗？”宫澈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我查了天气预报，深圳今天降温，行李箱侧袋有件薄毛衣记得穿上。”
林琅睁开一只眼睛看向窗外，确实比昨天阴沉许多。他蜷缩在被子里，听着宫澈继续叮嘱：“酒店餐厅七点半开始供应早餐，你至少要喝完一碗粥再过去展馆。”
“嗯...”林琅含糊地应着，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看来宫澈已经在办公了。
“林琅？”宫澈的声音突然大了一些，“你是不是又闭着眼睛接电话？”
被戳穿的林琅忍不住笑出声，终于挣扎着坐起身：“起了起了，宫老师别生气。”他故意拖长音调，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半小时后，林琅站在会展中心C区32号展台前，蓝牙耳机里传来宫澈的声音：“模型组件都正常吗？”
“嗯，刚刚拆箱检查过了。”林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取出模型，“就是运输过程中有点移位，需要重新校准。”
他专注地调整着模型的角度，没注意到自己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视线。直到耳机里宫澈突然说：“左边第三个连接点角度偏了5度左右。”
林琅惊讶地抬头，随即意识到宫澈是通过他刚才发的照片看出来的。他按照指示微调了一下，模型立刻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结构。
“宫教授好厉害。”林琅忍不住赞叹，指尖轻轻抚过模型的曲面。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宫澈略带疲惫的呼吸声：“年前要处理的文件太多了...”他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嘈杂打断，“稍等，刘主任找我。”
林琅继续布置展台，耳边隐约传来宫澈和同事的对话声。他听到宫澈用沉稳的声线讨论着什么“项目申报”和“经费审批”，不禁莞尔，他的宫老师在工作时总是这么一丝不苟。
“抱歉。”宫澈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背景音变得安静，应该是回到了办公室，“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今晚要准时吃饭。"林琅一边固定展板一边说。听到宫澈低低的笑声，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林琅时不时通过耳机和宫澈分享进展。宫澈则边处理文件，边给出一些建议。林琅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咖啡杯轻碰桌面的声音，立刻提醒：“这是第几杯了，宫老师？”
“只是提神...”宫澈的声音带着些许心虚，随即传来放下杯子的轻响。
下午三点，林琅正在调试投影设备，耳机里突然传来宫澈略带歉意的声音：“抱歉，学院临时通知要开个紧急会议，可能得挂电话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林琅努力让声音保持轻快，“我手上的这部分也快结束了。”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宫澈在收拾文件。“晚上再联系。”宫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也记得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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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琅刚回到酒店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宫澈发来的视频请求。接通后，宫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看来刚结束工作。
“会议结束了？”林琅把手机支在桌子上，开始拆晚饭的包装。
宫澈点点头：“刚到家。”他的目光落在林琅手中的餐盒上，“吃的什么？”
“你猜。”林琅故意把餐盒在镜头前晃了晃，看到宫澈好奇的表情后老实交代，“就是酒店餐厅的套餐，有蒸鱼和青菜。”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幕吃着各自的晚餐，时不时交流一天的见闻。宫澈说起今天遇到的趣事，林琅则分享布展时遇到的同行。虽远隔千里，此刻却像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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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来越近，需要处理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林琅的展台上堆满了工具和材料。他数了数手边的咖啡杯——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杯。手机震动，是宫澈发来的消息：
「小林老师，今天的咖啡额度是不是用完了？」
林琅撇撇嘴，把空杯子推到一边。视频请求突然弹出，宫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嘈杂的餐厅走廊，宫澈找了个借口出来，给林琅打来了视频。
“院里的年终聚餐，”宫澈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能推。”他的目光扫过林琅身后堆积的咖啡杯，眉头微蹙。
林琅赶紧转移镜头：“看，主体结构差不多完成了！”他兴奋地展示着作品，却听见宫澈那边传来的声音：“宫教授，院长找您呢。”
“去吧。”林琅笑了笑，“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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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凌晨一点，林琅还在调试投影设备。手机亮起，是宫澈的短信：「还在展馆？」
「马上回。」林琅回复道，却继续埋头工作。
十分钟后，保安的手电筒光扫过来：“32号，又是你！这周第几次了？”
林琅讪笑着收拾工具，走出展馆时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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