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雪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揉了揉王顺脑袋,“把刀递过来。”
王顺阴沉着脸听命,陆书雪语气愉悦的说了一句‘好孩子’,拍拍手往外走。
孙正僵硬的跟着,恐惧不安写在脸上。
开门的瞬间,屋里的光亮在巷子里投射出一块光斑,陆书雪对张春叮嘱了一句。
“老板这几天不回来,我也有事儿,你自己小心点,别被抓了。”
开黑网吧肯定没遵守未成年不准入内,这屋里一共24台机子,其中起码20个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被查到少不了罚款。
张春点头,将孙正推上前,“我想过两天停业整顿一下,耗子太多,把好几台电脑线咬了。”
陆书雪点头,“你看着办呗,打电话跟老板说一声,顺道把通风口弄一弄,现在还没完全热,真到夏天这屋得臭成粪坑。”
她勾手让孙正跟上。
一出巷口,孙正后脑门就挨了一巴掌。
“这是第一次。”
“改天找俩哑铃送你,没事儿回家练练,胳膊没二两肉,怎么跟我混?”
晚上的风吹到脸上很凉,将校服拉链拉到顶,陆书雪抬脚向孙正家走。
一路上孙正低着头,神情低落,兴奋和恐惧同时在心底荡漾。
陆书雪是个混蛋,众人皆知。
上次王顺几个人以多欺少,孙正没感受到陆书雪有多狠,今天才见识到,她好像不是单纯的暴力,还有些变态。
哪儿有人打架净瞄准男的裤裆的?
站到楼下时,孙正鼓起勇气对陆书雪承诺道。“雪姐,我...”
陆书雪弯腰拍他的脸,润糯的触感让她下意识捏了捏,“你怎么比小姑娘的脸还软乎?”
孙正脸涨红,低垂脑袋,嚅嗫说道,“我不知道。”
随手掐住孙正的脸,虎口卡在他嘴唇上,陆书雪左右端详一番,昏黄的路灯不甚清晰。
盯着孙正又大又圆润的眼睛,陆书雪感觉有些怪,凑近又看了看,“真嫩,跟小孩一样。”
松开手,她顺手在孙正衣服上擦了擦不小心摸到的口水。
“多晒晒太阳,小白脸打架没气势。”
错身向孙正家相反的地方走,陆书雪不知想到什么,半路停下,回身对孙正说,“明天你穿厚点,免得两下就被打趴下,还有,别忘了带棒球棍。”
孙正木讷点头,双手拽着衣摆,脸还红着,陆书雪皱眉看了一下,“快回家吧,吹几分钟就着凉上脸,别嘎巴死楼下,警察还怀疑是我暗杀你呢!”
离开此地,陆书雪往筒子楼方向走,穿过楼间小巷,后面有块平房区,歪歪斜斜的房子堆叠在一起,像厕所里抢屎的蛆。
脚下的水泥路变成稀泥路,一脚深一脚浅往里走。
走到平房最深处,陆书雪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容往里走。
推开木门,昏黄的灯光包裹上来,没有温度,却有实质一样勒住身体。
“妈,你怎么还没睡?”
林郁金头也不抬,扯着文胸带穿上,嘴里嘟囔一句,“啥时候又长胖了?”
走上前替人扣上扣子,陆书雪难免瞧见她后背上的红痕,心脏不可避免的沉下去。
“妈...”这个字儿一说出来,陆书雪就顿住了,双手从后面圈住她,沉默好久,问了一句,“我不想念了。”
闻言林郁金一下站起来,扯过陆书雪,恶狠狠道,“不读书你干啥?你想干啥?给老娘读!不读我打死你!”
“我学不进去,别浪费时间了,妈,我找个师傅学手艺,街口理发店就在招学徒,我...”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断一切。
接着是数不清的拳头落到身上,陆书雪抱着脑袋,并不反抗。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林郁金打累了,顺着床坐下来。
“洗脸睡觉。”
陆书雪沉默脱掉衣服,走到厕所里刷牙洗脸。
两人居住的不是一套房子,只是三居室中的一间,被房东各自开出单独的门,这就变成三户人家居住的地方。
屋里的厕所是原本带的,所以陆书雪不用去外面和别人家抢公共厕所。
房租一个月120,水电另算。
其实原本的房租更贵,180一个月,因为有个厕所,所以金贵。
陆书雪吐掉嘴里的泡沫,仰头喘息几秒,转而盯着镜子里的人看。
总有一天,她要把房东的鸟割下来,塞他的嘴巴里。
开门出去,林郁金将角落里的折叠床打开,又从柜子里抱棉被铺上,她冷静下来的声音很温柔,跟收音机里唱鲁冰花的女人一样温柔。
“小雪,快睡,明天早起去读书。”
明天周六,陆书雪想告诉她不用上学,可话到嗓子眼里,她说不出来,沉默走过去,乖顺躺好。
床尾就是林郁金的床,两米乘两米,足够两人并排睡觉,可林郁金不让,甚至连坐一下都不让。
闭上眼,陆书雪默默消化情绪,耳朵听见林郁金提着桶出去。她要到公共澡堂洗澡,她从不在家里洗澡或是上厕所。
自己不在家里的时,厕所都是被锁上的,只有她回来前,林郁金才会打开,给她烧上热水,一回来就能洗上热水澡。
这家是分割的,靠近厕所的内侧屋子是陆书雪的,除了开关厕所门,林郁金绝不会过来。
而外面,除了那张大床和对面靠窗的开放厨房,就只有门边一排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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