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医疗部病房,暂时成为了束缚伊娜莉丝的囚笼。
安全,舒适,甚至还有末药送来的一日三餐,可伊娜莉丝觉得这里比萨尔贡的沙牢还让人窒息。
在这里的两天,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两支军队在打仗,日夜不休,吵得她不得安宁。
一边是凯尔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她那句冰冷的断言——“你用过去,换来了现在。”
另一边,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死魂灵,在意识深处留下的低语。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伊娜莉丝,像条被拔了牙的沙地狼。”
“力量就在你身体里,为什么要怕它?接受它,撕碎那些想控制你的人……”
她确实渴望力量。谁不渴望?在荒野上,弱者和死亡是一样的词语。
但她不是那种为了力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人。
凯尔希说她用过去换来了现在……说得轻巧。
我的过去是什么?
她努力去想,但记忆就像被戳了个大洞的沙袋,除了流沙什么也剩不下。
偶尔,脑子里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漫天的黄沙,爆炸的火光,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絮絮叨叨的菲林,金色的眼睛,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嘴巴刻薄得要命,却总是在她背后不到半米的地方。
是谁?
想不起来。越想,脑袋就越疼。
“烦死了!”
伊娜莉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扯掉了手背上输液的针头。
她受够了这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不管是那个叫凯尔希的绿头发女人,还是那个该死的死魂灵。
她自己的命,得自己说了算。
伊娜莉丝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把拉开病房的门。
凯尔希就站在门口,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是恰好路过。
“想通了?”凯尔希问,碧绿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想再这样了。”伊娜莉丝靠在门框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你想把我怎么样?切片研究?还是直接送上战场?”
凯尔希似乎完全没接受到她的挑衅。
“在你正式开始学习如何使用你的力量之前,我需要你去学习一些基础知识。”
“基础知识?”伊娜莉丝皱眉,“打靶?格斗?我闭着眼睛都——”
“你需要先学会认字。”凯尔希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至少,能看懂罗德岛的行动准则和安全条例。你的档案上写着,文化水平,嗯……‘极具可塑性’。”
伊娜莉丝骂了句脏话,凯尔希就当没听见。
——村姑正在学习文字中——
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对伊娜莉丝而言,比在萨尔贡的雨林里跟源石虫玩捉迷藏还要煎熬。
“……因此,我们可以将施术单元视为一个被动的‘概念容器’,它本身不产生能量,而是为操作者的精神意志提供一个标准化的塑形框架……”
讲台上,那个叫Pith的女性黎博利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得像一杯温水。
伊娜莉丝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煮成一锅浆糊。
第一天上课,她就被凯尔希塞进了一间正在上课的教室。没错,罗德岛这鬼地方居然还有学校,从识字班到博士后一应俱全,而她,大名鼎鼎的雇佣兵“永烬”,就这么和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成了同学。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紫发萨卡兹,看人的眼神跟她一样凶,代号叫炎熔。她上课比谁都认真,Pith每说一个词,她都听得两眼放光,笔记本上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看着比Pith讲的还像天书。
另一边是个年轻的沃尔珀,叫史都华德,据说是从谢拉格来的。每次上课都坐得笔直,神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什么国家典礼。
伊娜莉丝有次打瞌睡差点栽到地上,他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至于伊娜莉丝本人……她宁愿去跟十只沙地巨兽肉搏。
“烦死了。”这是她这一个月来每天上课时的第一句自言自语。
但就算这样,伊娜莉丝也不得不承认,Pith是个好老师。她并不是真的讨厌学习,只是讨厌这种被摁着头灌输的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在课堂上提出一些在旁人看来纯属找茬的问题。
“老师,既然是‘概念容器’,那如果我的概念是‘炸掉这个容器’呢?”有一次她这么问。
全班鸦雀无声。炎熔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英雄,史都华德则皱起了眉。
Pith居然没生气,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好的问题,这涉及到框架的稳定阈值和能量反冲,我们下节课会讲到。现在,请先把‘塑形’这个概念记下来。”
不知道是凯尔希提前打过招呼,还是Pith脾气就是这么好,她甚至会用些蠢得要命的比喻来尽可能地简化伊娜莉丝对专业术语的理解。
某天课间,Pith走到了她的桌前。
“伊娜莉丝,我看你好像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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