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一发话,王富贵腿肚子都软了。
这可是县里下来的人。
“刘科长,您消消气,他……”
“够了!”
一个清冷、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王小虎的脑海里响起。
“虎子,别跟他们废话。伸出一只手。”
王小虎下意识地照做,他止住了哭声,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摊开,五根手指。
“啥意思?”吴广才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搞蒙了。
“五万。”王小虎盯着吴广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吴广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爷说了,五万块香火钱,一分不能少。给了钱,他老人家就当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你们的工地,平平安安。”王小虎面无表情地复述着土地爷的话,那感觉,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传话机器。
“你们要是不给……”王小虎顿了顿,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个小恶魔,“那就等着瞧。”
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王小虎疯了!
狮子大开口!
这已经不是赔偿,是敲诈!
王小虎的爹妈,已经吓得脸都白了,想上来拉他,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那一瞬间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吴广才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精彩得像个调色盘。
五万块,他不是拿不出来。
但这钱,他不能这么给!
这要是传出去,他吴广才被一个农村的小屁孩,用几句不着四六的鬼话,就敲走了五万块,他还怎么在清河县混?
“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吴广才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森然的威胁,“你知道敲诈勒索,是什么罪名吗?”
“我不知道。”王小虎摇了摇头,眼神再度恢复了那种纯真和无辜,“我只知道,我爷很灵的。”
“他说了,从今天起,你们一天不给钱,工地就一天不得安生。”
“他还说,让我想想……哦,对了,他说你们工地东南角那块地,下面有问题,阴气重,最容易出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开挖掘机的那个,姓……姓赵还是姓钱来着?反正就是他。”
王小虎挠了挠头,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吴广才的心,却“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工地上开挖掘机的老师傅,就姓赵!
而且,东南角那块地,前两天还真就出了点邪门的事,机器无缘无故熄火,怎么也打不着。
当时只当是机器故障,没当回事。
现在被这小子一口点破,吴广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小子……他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这破庙里的土地爷,真他娘的显灵了?
“虎子,够了!”
土地爷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火候到了,该收网了。再逼下去,就要鱼死网破了。”
王小虎心领神会。
他“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次哭得比刚才还伤心,一边哭一边打嗝。
“我……我不要钱……呜呜呜……我害怕……村长爷爷,我们不要他的钱,让他走,让他走……”
他这一哭,瞬间从一个“小敲诈犯”,又变回了那个被吓坏了的“可怜孩子”。
前后反差之大,让所有人都懵了。
王富贵到底是村长,见过些世面。
他终于看明白了。
小虎这哪里是疯了?
这分明是人小鬼大,在跟这帮人斗法呢!
他这是在用一种最极端的方式,为全村人争一口气,也争一个平安!
想通了这一点,王富贵心里那点犹豫和害怕,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气。
他娘的,一个半大小子都敢豁出去,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个球!
“吴老板,刘科长!”王富贵上前一步,把王小虎护在身后,沉声说道,“孩子的话,可能是胡话,也可能是真话。信不信,在你们。”
“但我们王家村的土地庙,不能就这么白白被烧了!我们王家村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人欺负了!”
“五万块,我们不要。你们也别给了。”
王富贵挺直了腰杆,指着村口的方向。
“你们走吧。从今天起,这块地的事,我们一管到底。你们想动工,可以,先从我王富贵的身上压过去!”
“对!从我们身上压过去!”
“我们不要钱!就要个公道!”
村民们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他们一个个围了上来,怒视着吴广才和刘科长。
局势,瞬间逆转。
吴广才和刘科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棘手。
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村民要钱。
最怕的,就是这种水火不进、油盐不吃的滚刀肉。
事情一旦僵在这里,拖下去,等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一出来,他们就被动了。
“老哥,老哥,消消气,消消气。”刘科长赶紧出来打圆场,他拍了拍吴广才的肩膀,又对着王富贵挤出笑脸,“大家都是为了解决问题嘛,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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