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乔引娣已经背着孩子在院后的田地里忙活开了。乌苏里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望着那片紧挨着石碑的荒地直皱眉。
“这地贫得很,石头又多,怕是种不出什么来。”
乔引娣弯腰抓起一把土,在指间捻了捻:“试试看吧,总不能让地荒着。”
背上的孩子咿呀一声,小手朝着石碑的方向伸去。
乌苏里叹了口气,抡起锄头开始翻地。锄尖碰上碎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你听这动静,这地都硬成什么样了。”
乔引娣不答话,只是默默从井里打水,一瓢一瓢浇在刚翻过的土上。奇怪的是,井水渗入的地方,土壤颜色渐渐变深,竟透出些肥沃的黑亮。
“快看!”乌苏里突然指着石碑叫道。
晨曦中,石碑的影子不偏不倚,正好罩住刚翻整的那片田地。
乔引娣直起腰,擦了把汗:“正好,趁着有荫凉,多干一会儿。”
孩子在背上不安分地扭动,小手指着影子边缘:“那里...有人...”
乌苏里手一抖,锄头差点落地:“哪来的人?这孩子又说胡话。”
乔引娣却眯起眼望向影子深处。恍惚间,她好像真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田地躬身作揖。
“是看花眼了。”她摇摇头,继续弯腰播种。
日头渐渐升高,石碑的影子缓缓移动,始终恰好遮住母子二人。
乌苏里热得满头大汗,躲到树荫下歇气:“怪了,你们那儿怎么一直有荫凉?”
乔引娣也觉出异样。她试着往旁边挪了几步,毒辣的日头立刻晒得皮肤发烫。可只要退回影子范围内,那股阴凉便如影随形。
孩子在她背上咯咯笑:“凉快...”
乌苏里凑过来,盯着移动的碑影直咂嘴:“这影子怎么像活的一样?”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农人打扮的汉子停在田边,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这位娘子,可是新搬来的?”
乔引娣直起身,不动声色地把孩子护在身后:“是,借贵宝地讨个生活。”
壮汉跳下马,目光在碑影上打了个转:“这地原是张老爷家的,你们既种了,该交的租子...”
他话音未落,背上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说也奇怪,孩子一哭,碑影突然剧烈晃动,竟在众人眼前幻化出数个跪拜的人形!
络腮胡吓得连退几步:“这、这是什么妖法?”
乔引娣轻拍孩子后背,目光扫过那些模糊人影:“大人看错了,不过是日头晃眼。”
“胡说!我明明看见...”络腮胡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其中一个人影,“那个...那个穿龙袍的!”
人影中,果然有个身着明黄服饰的轮廓,正对着田亩躬身下拜。
乌苏里一个箭步挡在乔引娣身前:“青天白日的,阁下莫不是吃醉了酒?”
络腮胡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哪还有什么人影,只有寻常的碑影在微风中摇曳。
“邪门...”他嘟囔着,却不敢再提租子的事,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待马蹄声远去,乌苏里才长舒一口气:“好险!方才那影子...”
乔引娣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小家伙早已止了哭声,正抓着她的衣襟玩得开心。
“是你在护着娘亲,对不对?”
孩子眨眨眼,小手一挥,碑影中忽然浮现出点点金光,落在刚播种的田地里。
乌苏里蹲下身细看,惊得合不拢嘴:“这种子...怎么发芽了?”
方才撒下的麦种,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抽出嫩绿的新芽。
孩子得意地拍手:“长!长!”
更令人吃惊的事还在后头。不过半月工夫,地里的麦子就已经抽穗灌浆,沉甸甸的麦穗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
这天乔引娣正在田间除草,忽听院外传来喧哗声。乌苏里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村东头王老汉家的儿子从矿上抬回来了,说是染了铀毒,浑身溃烂,眼看就不行了!”
乔引娣心头一紧:“请郎中看了吗?”
“郎中来瞧过,直摇头说没救了。”乌苏里压低声音,“村里人都说...说是咱们这块地邪门,招来了灾祸。”
正说着,几个壮汉已经抬着门板闯进院子,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家属。
“就是他们!”一个妇人指着乔引娣哭喊,“自打他们来了,村里就没安生过!”
乌苏里正要争辩,背上的孩子忽然挣扎着要下地。
乔引娣把孩子放下,小家伙摇摇晃晃走到担架前,踮脚想去摸病人的手。
“别碰!”家属慌忙阻拦,“这病传染!”
孩子不理,小手固执地按在病人溃烂的伤口上。
说时迟那时快,孩子掌心突然泛起柔和的白光。更令人惊讶的是,田里的麦穗无风自动,纷纷转向病人的方向。
“快看他的伤!”有人惊呼。
病人溃烂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灰败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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