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走那年,我刚大学毕业,家里老房子拆迁,爸妈临时去外地打工,让我先回县城的老院子住一阵子,等他们回来再商量后续。那院子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在北关坡底下,一条街都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门口有条河,河对岸就是北关坡——县城里老人都知道,这坡以前是行刑的地方,民国那时候砍头,后来五十年代枪毙犯人,都在坡顶那片空地。
我从小在县城长大,听着北关坡的故事吓大的。老人们说,坡上到了晚上就有白影子飘,还有人听见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尤其是逢年过节,没人敢往那边去。我以前不信这些,觉得都是老一辈编出来吓唬小孩的,直到我住进老院子的第三个晚上。
老院子是两进的,前院做饭,后院住人,我住的西厢房窗户正对着北关坡。房子老归老,收拾得挺干净,我爸临走前给我装了新空调,还换了灯泡,晚上亮堂堂的,倒也不觉得怕。第一晚睡得挺香,第二晚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后半夜听见窗外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沙沙响,像有人在窗根下走路,我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第三晚出事了。那天我跟高中同学聚完餐,回家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县城小,晚上十点多街上就没人了,尤其是北关坡这边,路灯稀稀拉拉的,光线昏黄,照在青砖路上,影子拉得老长。我骑着电动车往家走,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河对岸的坡上有个黑影。
那时候刚下过小雨,空气湿漉漉的,坡上的草绿油油的,那黑影就站在坡顶的空地上,一动不动。我心里咯噔一下,北关坡晚上根本没人去,谁会大半夜站在那?我停下车,眯着眼往那边看,那黑影挺高的,看着像个男人的轮廓,穿着长款的衣服,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朝着我家院子的方向。
我当时有点发毛,赶紧骑进院子,锁好大门,跑进屋里反锁了房门。坐在沙发上喝了杯热水,心里还怦怦跳,安慰自己可能是棵树,或者是哪个路人走错了路。可我明明看见那黑影是站着的,还有肩膀的轮廓,怎么可能是树?
躺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窗外有人。我住的西厢房窗户没装防盗网,窗帘是我奶以前用的棉布帘,有点透光。我盯着窗帘看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可耳朵里总听见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窗户。我壮着胆子,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猛地拉开窗帘——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湿漉漉的院墙,墙上爬着的爬山虎被风吹得轻轻晃。
我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可就在我要拉上窗帘的时候,河对岸的坡上又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像是有人拿着蜡烛。我顺着光看过去,那个黑影还在,就站在光旁边,还是一动不动。这时候我才发现,那黑影好像没有头——不是真的没头,是光线太暗,看不清头部的轮廓,就像一个黑黢黢的剪影,立在坡顶上。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赶紧拉上窗帘,钻进被窝里,把被子蒙住头。那一夜,我没敢关灯,耳朵里总听见各种声音,铁链子拖地的哗啦声,模糊的脚步声,还有人低低的叹息声,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黑眼圈重得像熊猫,我妈给我打视频电话,我跟她说了这事,我妈骂我瞎想,说肯定是晚上起雾,树影看着像人。可我明明看得很清楚,那是个站着的黑影,还有光。挂了电话,我去门口的小卖部买东西,跟小卖部的王大爷聊起这事。
王大爷今年七十多了,土生土长的县城人,以前是民政局的,据说年轻时给北关坡的刑场收拾过残局。他听我说完,脸色一下子变了,压低声音说:“你看见的是不是在坡顶那棵歪脖子柳旁边?”
我一愣,点头说:“对,就是那片空地,旁边好像是有棵歪树。”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那地方邪性得很。我年轻的时候,有次执行完枪决,晚上去收拾东西,就看见坡上有个黑影,也是站在那不动,没头似的。后来听老辈人说,那是民国时候被砍头的一个土匪,死了之后怨气重,总在那徘徊。还有人说,看见过他脖子上有血,拖着铁链子走。”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问王大爷:“那后来呢?没人管吗?”
“怎么没管?”王大爷说,“八十年代的时候,县里请了个道士来做法,在坡上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符咒,之后就清静了不少。但逢到阴雨天,还是有人能看见黑影。你年轻人火力旺,按理说不该看见这些,是不是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冲撞了什么?”
我想了想,那天聚会的时候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为了抄近路,从坡底的小路走了一段,还在路边撒了泡尿。王大爷一拍大腿:“坏了!那小路以前是押送犯人的路,阴气重,你在那撒尿,是冲撞了阴气!”
那天下午,王大爷带我去坡上烧了点纸钱,让我念叨了几句道歉的话。回来之后,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没想到,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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