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寸高的水花,赵安康躲在茶寮的屋檐下,看着雨幕中往来的行商匆匆赶路。他刚从广州城外的张府出来,怀里的宝葫芦沉甸甸的——里面不仅多了三箱金银,还有一整套手抄的《道藏》残卷,是从张府密室的樟木箱里翻出来的,纸页泛黄,边角却用锦缎包着,显然是代代相传的珍品。
“客官,喝碗姜茶暖暖?”茶寮老板端来个粗瓷碗,热气腾腾的姜茶里飘着两片红糖,“这鬼天气,前儿还有商队在山里遇了山洪,连人带马都没了。”
赵安康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心里却想着那套《道藏》。张府的老太爷是前朝举人,据说藏了满屋的书,其中就有不少禁书。他昨夜潜入时,看见密室里不仅有道经,还有几本兵书和星象图,顺手都扔进了葫芦的上层空间——那空间约莫半间屋大小,干燥阴凉,最适合存这些怕潮的物件。
“多谢老板。”他喝了口姜茶,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与丹田处的辟邪内力交融,竟生出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天来,他总在琢磨,《葵花宝典》源自道藏,辟邪剑谱又是葵花宝典的残篇,若能从道藏源头参详,说不定能让内功更圆融些。
雨停时,日头已偏西。赵安康付了茶钱,翻身上马,黄骠马踏着水洼,往城外的破庙走去。那破庙是他临时的落脚点,四面漏风,却胜在清静,正好用来“酿酒”。
刚到庙门口,就见墙根下坐着个穿粗布道袍的老道,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什么。老道头发花白,用根木簪挽着,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亮得惊人,见他过来,咧嘴一笑:“施主身上有股酒香,却不是凡品。”
赵安康心里一动,翻身下马:“道长说笑了,不过是寻常米酒。”
“寻常米酒可酿不出这等道韵。”老道指了指地上的画,竟是幅简化的太极图,“施主怀里的东西,怕是与道家渊源不浅吧?”
赵安康没接话,只是拱了拱手,推门进了破庙。老道也不恼,慢悠悠地跟进来,找了个草堆坐下:“贫道云游子,云游四方,见施主根骨奇佳,倒是个修道的好材料。”
“道长谬赞。”赵安康从行囊里摸出干粮,又给老道递了块,“我只是个行商,略懂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云游子接过干粮,掰了半块喂给蹲在脚边的瘦狗,含糊不清地说:“强身健体?施主身上的内力炽烈如烈火,却偏要用墨香、药气压制,不累吗?”
赵安康握着干粮的手猛地收紧。这老道竟一眼看穿了他的底细!辟邪内力的燥郁是他最大的隐患,这些天靠着儒道典籍才勉强压制,从未对人言明。
“道长究竟是谁?”他站起身,体内内力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出手。
“别紧张,”云游子摆了摆手,“贫道只是个看风水的,路过此地躲躲雨。倒是施主,怀里的道藏残卷虽好,却少了关键的《度人经》,怕是参不透其中真意。”
赵安康彻底惊住了。他从张府偷来的道藏里,确实没有《度人经》!这老道不仅能看穿他的内力,竟连葫芦里的东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沉声问道,手已按在腰间的倭刀上。
云游子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打开竟是本线装的《度人经》,纸页比张府的道藏还要陈旧:“贫道要这个。”他指了指赵安康怀里的葫芦,“用这本经书,换你葫芦里的半坛‘蕴气酒’,如何?”
赵安康愣住了。蕴气酒是他用刻有内功心法的古玉酿的,能滋养经脉,化解内力隐患,是他目前最珍贵的酒液之一。这老道不仅知道他有这酒,还愿意用《度人经》来换,显然对他的葫芦了如指掌。
“你知道我的葫芦?”
“略知一二。”云游子神秘一笑,“此宝名为‘纳虚葫’,上古异宝,能纳万物,化腐朽为神奇。只是到了施主手里,未免太浪费了些——只用来酿些武功、典籍,可惜了这吞纳天地灵气的本事。”
赵安康的心跳骤然加快。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葫芦的真名!纳虚葫……吞纳虚空,果然贴切。
“你到底是谁?”
“说了,只是个云游老道。”云游子把《度人经》往前推了推,“换不换?这经书能帮你调和内力,比你那些儒典、佛经管用得多。”
赵安康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摸出葫芦,意念一动,半坛蕴气酒便从葫芦口倒了出来,盛入旁边的破碗里。酒液清澈,泛着淡淡的金光,刚一出现,破庙里仿佛都暖和了几分。
云游子眼睛一亮,端起破碗一饮而尽,咂咂嘴:“果然是好东西,比贫道在终南山喝的仙酿还醇厚。”他把《度人经》递给赵安康,“这本经书你收好,用心参详,保管能让你内力再进一步。”
赵安康接过经书,入手微沉,纸页间似乎有微弱的气流涌动。他试着用意念将经书收入葫芦的上层空间,果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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