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索稳定上拉，深潜器轻微摇晃像被捕获的幼兽。舱内昏暗，应急电源只够维持生命支持和几盏红灯。一片死寂，未知"救援"的压力不亚于刚才的攻击。
李晴紧抿嘴唇望向上方舷窗，只有深邃的蓝。她握着手电的指节发白。老王瘫坐闭眼喘息。大牛警惕贴在舱门边。小赵蜷缩着呼吸稍稳。
我靠坐冰冷舱壁，指尖还残留鸽子图标的触感。「不要相信信天翁」。这话像冰刺扎在稍缓的神经上。鸽子是敌是友？如何知道信天翁？为何又警告我？
上浮比下潜漫长。压力减小耳膜胀痛。不知多久，舷窗外蓝色变浅，晃动着光影。
「快到水面了。」老王哑声睁眼。
沉闷金属撞击声从顶部传来，机械运转嘎吱作响。强烈白光从新开接口射入驱散昏暗。新鲜空气涌入冲淡浑浊。
「他们对接了。」李晴起身整理凌乱制服试图恢复威严，眼底疲惫警惕难掩。「都提高警惕见机行事。」
舱门从外部打开，刺眼光线让人睁不开眼。几个穿深灰工装戴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现，手持奇特非制式器械，专业迅速进入。
无言语只有手势。他们示意我们出去。一人重点查看李晴，对她做「请」的手势，态度不恭不暴。
我们依次走出深潜器踏上宽阔金属甲板。冰冷海风扑面带着大洋咸湿。天空淅淅小雨，处于巨大船只尾部作业区。
船体哑光黑线条简洁凌厉，无任何标识船名，只有抽象信天翁展翼灰徽喷在舰桥侧。不像科考船更不像军舰，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
「欢迎来到漂泊者号。」温和却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我们望去。穿熨帖深蓝船长服约五十岁男人走来。头发一丝不苟脸上带恰到好处的微笑，但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锐利目光扫过我们停在李晴脸上。
「李调查官久仰。没想到这种情况见面。」他微微颔首。
「宋船长，」李晴显然认识他语气平淡疏离，「感谢援手。不知信天翁此次出手所为何事？」
宋船长笑了笑没直接回答，目光转向我。「这位就是陆燃先生吧？你的直播很精彩。」语气听不出褒贬像评价演出。
我心头一紧他认识我！直接点名直播！
「不必紧张，」他看穿我想法，「我们对你的直播系统很感兴趣，当然对你本人更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像和周维那样？
「合作什么？」我按捺不安问。
「比如保证你的安全提供必要资源，甚至…帮你弄清系统背后真相。」宋船长慢条斯理，「作为回报只需要共享一些数据。无害的数据。」
说得轻描淡写，我瞬间想起鸽子警告。共享数据？恐怕没这么简单。
「我们需要医疗救助，」李晴打断他指脸色苍白的小赵，「还有需要联系上级部门。」
「当然医疗组准备好了。」宋船长从善如流侧身示意船员带小赵老王大牛离开。大牛看李晴，李晴微不可察点头他才跟着走。
甲板只剩我李晴和宋船长及他身后两名沉默护卫。
「至于联系上级…」宋船长脸上笑容淡了些，「李调查官认为经历刚才那些后，你的上级部门还有多少人能完全信任？」
李晴沉默。深海发生的一切内部通讯异常都指向组织内部有问题。
「我们可以提供庇护也提供情报。」宋船长继续加码，「比如攻击你们的清道夫来历，比如…你母亲留下的一些信息。」
母亲？！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他怎会知道我母亲？还留有她的信息？
宋船长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陆燃你不想知道父亲当年在伊甸项目里扮演什么角色吗？不想知道系统为什么找上你吗？」
伊甸项目！他连这都知道！
心跳骤然加速。这些秘密像磁石吸引我，但心底有声音疯狂警报——这是诱饵！
李晴也皱紧眉头显然伊甸项目触动了她。
这时船员快步走来在宋船长耳边低语。宋船长眉头微蹙又舒展对我们笑笑：「看来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两位先回安排好的舱室休息仔细考虑我的提议。我们稍后再谈。」
他做手势立刻有船员上前护送我们离开甲板。
走在冰冷金属走廊看前方船员背影，瞥身旁面色凝重李晴。
信天翁宋船长母亲信息伊甸项目…还有神秘鸽子。
无数线索疑问在脑中盘旋。
我知道从踏上这艘船开始已卷入更庞大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而直播仍在继续。
宝子们：
宋船长抛出母亲和“伊甸项目”的诱饵，“鸽子”警告在先。在这艘神秘船只上我应该：
A. 假意合作，趁机调查母亲线索
B. 联合李晴制定逃脱计划
C. 利用直播向外界曝光这艘船
D. 单独行动寻找船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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