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一用力,金属擦过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裴母猛地往前冲了一步,“住手!”
那一瞬间,她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慌。
不是装的。
我笑了。
她想要的不是玉珏本身,而是怕它落在别人手里。她宁愿它毁掉,也不愿我们拿着它去找真相。
“你怕的不是我们活着。”我说,“你是怕我们知道什么。”
她站在原地,手里的瓷瓶握紧了。
绿雾还在蔓延,血幕开始出现裂缝。一缕毒气钻进来,蹭过我的手臂,皮肤立刻麻了一片。
谢琬呼吸越来越急,但她没放下簪子。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裴母忽然说,“你们进不去主墓道。就算有玉珏,没有谢家血脉引路,机关会把你们碾成渣。”
“那你刚才为什么想抢?”我问。
她没答。
我明白了。
她需要谢琬活着,但不能让她自由行动。
她要用解药换人质。
“这样。”我说,“你把解药扔过来,我们让你带走谢琬。”
她皱眉。
“你伤成这样,逃不出去。”我说,“不如做个交易。你拿她去换你需要的东西,我们不追。”
谢琬猛地转头看我,“你说什么?”
“闭嘴。”我对她说,“你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又看向裴母:“你要是不信,可以先试解药。打开瓶盖,洒一点在毒雾边上。”
她犹豫几秒,终于拧开瓶塞。
一股辛辣味冲出来,和绿雾接触的瞬间,发出“嗤”的一声,雾气退开一圈。
是真的。
她把瓶子轻轻放在地上,踢了过来。
我没捡。
“你走。”我说,“我们数到十,你不走,我就砸了瓶子。”
她站着不动。
“一。”我开始数。
她没动。
“二。”
她往后退了半步。
“三。”
她转身,快步走进暗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我立刻扑过去抓起瓷瓶,拔掉塞子闻了一下,倒出几滴在手指搓开。
不对。
这液体能中和表面毒素,但进血的毒清不掉。她是想让我们误以为得救,放松屏障,让毒雾彻底侵入。
假的。
我摔了瓶子。
玻璃碴混着药水流了一地,碰到绿雾竟然冒出黑烟。
谢琬已经快不行了。她靠着墙,手抖得连簪子都拿不稳,血幕塌了一角,毒气扑进来,她整个人抽了一下。
我抱她靠墙坐好,把折扇塞进她手里,“撑住。”
我爬到墙角,把那块带油的破布铺开,又刮下墙上的硫磺粉堆在中间。然后从怀里摸出最后半截炭笔,咬开外皮,把里面的石墨粉撒上去。
这些东西能烧,但要点燃还得靠摩擦生热。
我脱下外袍,撕成长条,缠在扇骨上做绳索。然后把扇子插进布堆里,绳子绕一圈,双手来回拉动。
像钻木取火。
一次、两次、十次。
手心磨破了,血混在绳子里。扇骨卡了一下,差点崩断。
第十七次的时候,布堆底下冒了个小火星。
我屏住呼吸,慢慢吹。
火苗窜起来,贴着油布边烧开。
热浪扑面而来。
绿雾遇到高温开始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推开。我赶紧把火堆往门口推,让它靠近通风口。
空气流动加快,毒气被热风带着往通道外赶。
谢琬靠在我旁边,睁着眼,但眼神散了。
“火起来了。”我说,“没事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我胳膊上。
火越烧越大,映得四壁通红。硫磺味盖过了甜腥,呼吸终于顺畅了一点。
我回头看她。
她嘴唇乌青,但还在流血。那只手垂下来,沾了灰也顾不上擦。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突然问。
“不记得。”我说。
“我娘亲……”她声音很轻,“她说过,谢家的女儿,血不能白流。”
我没接话。
我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火光跳动,照见她眼角有泪,但没掉下来。
我低头看那堆火。
烧得正旺。
只要火不灭,雾就进不来。
但炭笔只剩一小截,油布也快烧完了。
我得想办法续上。
我伸手去掏袖子,想找点能烧的东西。
摸到了一张纸。
是之前画风向图的残页。
我把它揉成团,扔进火里。
火苗跳了一下。
够了。
再撑一会,等到毒雾清完,我们就能动了。
谢琬靠在我肩上,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
我拉着扇绳,一下一下。
火光照着她的脸。
她睫毛动了动。
一滴血从她指尖落下,砸在燃烧的纸上,滋的一声,火光猛地亮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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