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越怕越得听。真遇到事，吓得连路都走不动，我可不背你出去。”
“你背过吗？”她眨眨眼。
“背过一回。”我说，“上次你在酒楼喝醉，抱着柱子不肯撒手，我只好扛你回马车。你还吐了我一身。”
她顿时红了脸，“那是意外！谁让你给我喝那种烈酒！”
“我说敬你一杯，你一口气干了三碗。”我冷笑，“嘴上说着‘楚兄风流倜傥，小妹敬你’，转头就哭着喊母后。”
她恼羞成怒，“你还提！”
“我不提，你能记住教训？”
她瞪我一眼，却没再说话，只是把麻布捂得更严实了些。
我们继续往前。空气越来越闷，火折子的光开始发黄，说明氧气在减少。我掐灭它，换上一支夜明珠。
幽蓝的光洒开，照见前方地面有一串湿脚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走过不久。脚印很小，女人的。
谢琬也看到了，“这是……我的？”
“不是。”我说，“你走的是排水沟，鞋底该是泥浆。这印子是绣鞋留的，走得急，还滑了一跤。”
她皱眉，“还有别人进来？”
“或许。”我蹲下身，指尖蹭了点地上的湿痕，“是水渍，不是血。通道顶上有渗漏，但这片区域不该有水——除非有人打开了什么。”
谢琬忽然抓住我胳膊，“等等。”
我抬头。
她指着前方墙角，声音压低：“那儿……是不是有光？”
我看过去。
尽头拐角处，确实有一点极淡的荧绿，在石缝间忽明忽暗，像萤火虫爬过。
“有人在用磷粉做标记。”我说。
“我们追吗？”
我盯着那光，没动。
追上去，可能撞上裴党伏兵，也可能掉进新陷阱。可不追，就等于把线索让给别人。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怕吗？”
她挺直腰，“不怕。”
“说谎。”我哼了声，“你手心出汗了。”
“你手心也出汗了。”她反呛，“刚才抓我手腕的时候，黏糊糊的。”
我一愣，低头看手——还真有点潮。
这丫头，居然注意到了。
我甩了甩手，“少废话。跟紧。”
我迈步向前，她立刻跟上。
那点绿光越来越近，拐过弯后，我们看见一面石碑立在通道中央，上面画着一道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记号。旁边还摆着一只破碎的瓷瓶，残留的液体正顺着裂缝往外渗，泛着微光。
谢琬盯着那符号，“这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看了几息，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标记。
是警告。
有人用磷粉写下了一个字——
“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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