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动他。”
“可你说他才是主谋之一。”
“所以我才更要让他自己走出来。”我嘴角微扬,“裴仲渊进了牢,表面上是失势,其实是换个地方下棋。只要他还活着,萧景珩就不会真正放弃他——因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我们让他感觉到危险,那只躲在幕后的手,一定会伸出来救他。”
王铎眯起眼:“你是想逼萧景珩露面?”
“不是逼。”我收起扇子,“是等。”
“等什么?”
“等他忍不住。”我说,“人在害怕的时候,最容易犯错。尤其是那种自以为聪明的人,总觉得能掌控全局。可只要我们在裴党内部放出点风声——比如‘三皇子已经准备弃车保帅’,再比如‘陛下有意彻查幕后主使’——萧景珩一定会想办法联系裴仲渊,确认情况。”
谢琬明白了:“只要他一动,就会留下痕迹。”
“对。”我点头,“我们不追鱼,我们把网撒在水面上。他不来,我们就晾着;他来了,那就别怪我们顺藤摸瓜。”
王铎咧嘴笑了:“这招损啊。让两个本来抱团的,互相猜忌。”
“最狠的不是猜忌。”我淡淡道,“是最怕被抛弃。”
谢琬忽然问:“可如果他真的不管裴仲渊了呢?”
我看了她一眼:“那说明他疯得比我想象的还彻底。但我不信。这种人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彼此利用。少了任何一个,整个局都会塌。”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
夜雾依旧浓重,远处官道上看不见半点灯火。
但我记得那串紫檀念珠的颜色——深紫带红,像是凝固的血。
“他今晚能派人送念珠进牢,明天就能送别的东西。只要他继续联络,我们就继续记账。一笔一笔,全给他攒着。”
王铎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那我这就安排人盯住三皇子府外围,凡是进出的车马,全都记下样式、时间、去向。”
“不必盯得太紧。”我说,“太明显的监视,反而会惊动他。我们只需要知道,有没有人在深夜单独出府,有没有哪辆车总往偏僻巷子绕,有没有哪个仆役突然换了打扮。”
谢琬也走到我身边,望着外面的黑暗:“你觉得……他会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我说,“裴仲渊不是一般人,他在牢里待得越久,就越可能泄露秘密。萧景珩不会等他开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说:“如果真是他杀了母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逃掉。”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折扇递给她。
她一愣:“你要干嘛?”
“拿着。”我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打他一扇。”
她瞪我一眼:“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正色道,“我是说,等我们把他揪出来那天,你得亲手教训他。不然你母后那一剑,就白替你挡了。”
她握紧扇子,没再说话。
王铎走过来,低声问:“下一步真就这么干?什么都不做,光等着?”
“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王铎,“你找个可靠的人,混进裴党外围,把这封信散播出去——就说宫里传出话来,三皇子为了自保,已经决定把所有罪责推给裴仲渊。”
王铎接过信,眼睛亮了:“这一招够毒。”
“毒不算什么。”我说,“能让人心慌的,才是好招。”
他咧嘴一笑,把信塞进怀里:“行,我亲自去办。”
我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雾还没散。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松动了。
谢琬站在我旁边,手里攥着那柄折扇,指节微微发白。
她忽然问:“你说他会不会也认得这把扇子?”
“谁知道呢。”我笑了笑,“也许他记得,也许他忘了。不过没关系——”
我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框。
两长一短。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表示一切正常。
也表示,猎物已经入网。
屋檐上一滴夜露落下,砸在石阶上,裂成四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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