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拳头慢慢握了起来。
“三份抄本。”我说,“你写一份,我写一份,剩下的找个识字的小贩帮忙誊。天亮前准备好,午时一到,同时张贴。”
“万一被抓呢?”
“被抓就抓呗。”我耸肩,“大不了坐牢。但只要有一份贴上去,消息就会传开。一个人闭嘴,十个人会问;十个人问,一百个人就会信。到时候,他们杀得完吗?”
寒门子沉默许久,忽然抬头:“我写。”
我点头:“这才像话。”
他深吸一口气,从包袱里抽出笔墨纸砚,就着残烛开始誊录。
我则坐在角落,把折扇拿出来,扇骨第三道刻痕又深了些。这痕迹是我给自己记的债——每一道,都是欠下的命,或是该还的账。
外面风穿庙隙,吹得半截蜡烛忽明忽暗。
我听着笔尖划纸的声音,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夜过后,不会再有回头路。
等寒门子写完最后一行字,我把伞柄旋开,将其中一份抄本塞进夹层。防水防火,还能藏匕首,修伞匠的手艺没话说。
“明日辰时,老地方见。”我说。
他收好另两份,点点头:“要是我没到……”
“那就你自己贴。”我打断他,“少一个人,不影响事。多一张纸,就能多醒一批人。”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笔放进袖中,轻轻吹灭了蜡烛。
黑暗里,只有呼吸声。
我靠着墙,闭了会儿眼。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鸡鸣。
天快亮了。
我睁开眼,摸了摸伞柄,确认那份抄本还在。
寒门子蜷在对面角落,睡着了,眉头皱着,像是梦里还在担心明天的事。
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条缝往外看。
街上没人。
但我知道,不会安静太久。
裴党既然敢派死士夜袭,就不会容忍账册内容外泄。明天午时,必定有人守在张贴点等着抓人。
所以,不能只靠贴。
还得让他们顾此失彼。
我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寒门子,轻声说:“兄弟,待会儿麻烦你去趟药铺,买些止血散,就说治咳嗽用的。”
他没应声,睡得沉。
我没再多说。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往往也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而我就喜欢在这种时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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