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恒丰。”我点了一下,“三条出货线,一条走药材巷,一条走码头,一条走北驿道。但只有北驿道通塞外。”
寒门子盯着图:“可他们怎么避开官卡?”
“两个字——身份。”我冷笑,“商队挂的是药铺、绸庄、木行的牌子,粮行只负责装车。一旦出事,全是‘民间贸易’,跟他们没关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告官?”
“告谁?”我嗤笑,“县令是裴党爪牙,衙门里指不定就有他们的人。我们手里这点东西,送去就是找死。”
“那就只能……公开?”
我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本子,撕下关键几页,叠好塞进随身带的旧伞柄里。那是我让修伞匠特制的夹层,防水防火,还能藏匕首。
“原件你带回书院,藏在《论语》夹页里,别让人碰。”
“那你呢?”
“我去城西破庙等一个人。”我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膝盖,“明天午时,如果你没见我过去,就把抄本贴上城墙,让全城人都看看,什么叫‘为民请命’的狗屁圣谕。”
寒门子盯着我:“你要做什么?”
“做他们最怕的事。”我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让真相自己长腿跑出去。”
他没再问,只是默默把账本收好,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换个路回去。别走大街,走屋顶。”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钻出了磨坊。
我独自留在屋里,把剩下的账本一页页撕碎,塞进嘴里嚼烂,混着唾沫吐进水缸。纸浆沉底,像一堆烂泥。
做完这些,我走出磨坊,顺手把门板重新掩上。
巷外传来叫卖声,谁家孩子在哭,远处还有锣响,大概是巡更提前了。
我沿着墙根走,手指一直贴着伞柄。天色渐暗,风开始往袖子里钻。
走到南市口,老李还在蒸糖糕,看见我,抬了抬眼皮。
我没停步,只把手伸进怀里,摸到了那枚备用铜钱。
刚要拿出来弹着玩,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逼近,节奏很怪,不像常人走路。
我猛地转身,只见三个壮汉不知何时已堵在巷口,穿的都是粗布短打,但腰板挺得笔直,右手习惯性按在肋下——那是常年佩刀的位置。
为首一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公子,掉了东西吧?”
我没答话,只把铜钱慢慢放回袖中,握紧了伞柄。
他们一步步靠近,影子拉得老长,盖住了地上半块碎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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