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的甜暖还在喉咙里打转,王铁柱刚把沾着雪的棉袄脱下来搭在炕沿上,就听到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张大山的大嗓门撞进来:“铁柱哥!不好了!银矿那边出事了!昨晚漏网的流寇杀回来了,还把矿场的几个兄弟给扣了,工棚都被烧了!”
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刚攥热的铜炉“啪”地砸在炕沿上,火星溅起一点。他抄起挂在墙上的刀就往外冲,刀鞘上还缠着柳如烟的红绸带,随着动作飘得飞快:“走!去银矿!”
柳如烟也顾不上收拾炕桌,抓起放在旁边的炸药包就跟上去,红绸带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勒得皮肤发红也不在意:“俺跟你去!这些流寇真是不长记性,上次没炸够他们,这次定要让他们知道,俺们的银矿不是好抢的!”
柳如眉也迅速抓过药箱挎在肩上,药瓶在里面撞得“叮当”响,她还不忘往兜里塞了两包迷药粉和一瓷瓶止血药:“我也去!矿场的路窄,正好用迷药粉堵他们的路,再给受伤的兄弟治伤!”
三人往银矿跑,刚转过山道就看到滚滚浓烟——矿场的工棚被烧得黑黢黢的,木头燃烧的“噼啪”声老远就能听到,黑烟柱直直往天上窜,把半边天都染暗了。十几个流寇举着刀围在矿洞口,地上躺着两个受伤的矿工,其中一个还在哼哼,另一个已经昏过去了。为首的正是昨晚漏网的黑虎,他身材高大,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手里还揪着个年轻矿工的衣领,明晃晃的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恶狠狠地喊:“王铁柱!你毁了俺的粮草,俺今天就毁了你的银矿!赶紧把你手里的炸药包交出来,再给俺备五十两银子,不然俺就一刀宰了这小子!”
“放了他!”王铁柱往前一步,刀尖指着黑虎,眼神冷得像冰,“有本事冲俺来,欺负个手无寸铁的矿工算啥本事?算什么好汉?”
黑虎冷笑一声,刀又往矿工脖子上压了压,顿时渗出血珠,矿工吓得身子直抖:“少跟俺来这套!俺可不是吓大的!再废话,俺现在就宰了他,让你看看俺的厉害!”
柳如烟悄悄往怀里摸炸药包,指尖勾着红绸带绕了两圈,就等着王铁柱发信号。王铁柱却冲她使了个眼色,慢悠悠地说:“银子俺有,炸药包也能给你,但你得先放了人。不然就算俺给了你银子和炸药包,你也带不走——俺们村的人已经把通往山外的山道堵了,你插翅难飞!”
黑虎眼珠转了转,显然有点信了,他揪着矿工往旁边挪了挪,警惕地盯着王铁柱:“你别耍花样!先把银子扔过来!俺看到银子,就放了这小子!”
就在这间隙,柳如眉突然往地上撒了把黄色的药粉——是她新配的呛粉,遇风就散,专用来呛人眼睛。药粉瞬间飘到黑虎和流寇们面前,他们顿时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手里的刀都松了不少。
“就是现在!”王铁柱大喊一声,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上去,刀光一闪就砍中黑虎的手腕。黑虎惨叫一声,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被揪着的矿工趁机往前一爬,躲到了王铁柱身后。
“动手!”王铁柱又喊了一声。柳如烟立刻点燃炸药包,红绸带缠着引线“滋滋”响,她瞄准流寇最密集的地方,用力一扔:“轰隆”一声响,两个流寇被炸得飞起来,摔在地上没了动静。张大山也带着十几个村民冲过来,斧头挥得呼呼响,一斧头就劈在一个流寇的肩膀上,血溅了他一脸:“狗娘养的!还敢来俺们村撒野,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黑虎捂着流血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见势不妙,想往矿洞里躲——他昨晚在矿洞里藏了两把刀,想留着备用。柳如烟眼疾手快,手里的红绸带“唰”地飞出去,正好缠住黑虎的脚踝,她用力一拽:“想跑?没门!”黑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脸直接砸进雪地里,吃了一嘴雪。
王铁柱赶上去,一脚踩住他的后背,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想跑?上次让你漏网,这次看你往哪跑!”
剩下的流寇见头领被抓,有的扔下刀“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饶命啊!俺们是被逼的!黑虎逼俺们来的,俺们再也不敢了!”有的想往山道跑,却被堵路的村民们抓了个正着,没一会儿就被绑得结结实实。
柳如眉蹲在地上,给受伤的矿工处理伤口。她先拿出干净的布条,轻轻擦去矿工脖子上的血珠,再撒上止血药,然后用布条缠好,指尖带着点草药的清香:“忍忍,涂了这止血药就不疼了,还好伤得不深,没伤到要害,过几天就能好。”
柳如烟则在矿场里搜查,没一会儿就拎着个布包过来,里面装着三把刀和两个没点燃的炸药包,她把布包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说:“铁柱,你看!这些流寇还想炸矿洞!幸好咱们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步,矿洞被炸开,里面的银矿石就全毁了,矿工们也得遭殃!”
王铁柱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黑虎,心里的火还没消,脚又往他背上踩了踩:“说!北境反王到底给了你啥好处,让你一次次来送死?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藏在附近?要是敢说半句瞎话,俺现在就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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