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阳光,像揉碎的金箔,透过云栖村村委会那扇雕着简单花纹的老旧木窗棂,斜斜地洒进屋内。窗棂的木纹深深浅浅,被岁月磨得光滑,阳光穿过时,在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如同剪纸般的光影,随着微风中窗棂的轻微晃动,光影也跟着轻轻摇曳。
村委会是栋两层小楼,外墙刷着浅灰色的涂料,靠近墙角和窗台的地方,涂料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红砖,砖缝里还嵌着几株倔强的狗尾巴草。一楼的办事大厅算不上宽敞,地面是打磨过的水泥地,有些地方因为常年踩踏,泛着淡淡的光泽。厅里摆着四张掉漆的木质办公桌,桌面被烫出的白印、笔尖划过的划痕清晰可见,每张桌上都放着一个印着“云栖村村委会”字样的老式搪瓷杯(杯口有些磕碰,杯身印着的红色五角星已经褪色),旁边堆着厚厚的文件册,册页边缘卷翘,像是被无数次翻阅过。墙角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暖水瓶,瓶塞是磨得发亮的木头材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气息——旧纸张的霉味、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从窗外飘进来的泥土清香,安静得能清晰听到墙上那挂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每一声都像是在为这平静的乡村时光计时。
王磊站在办事窗口前,身姿刻意放得舒展,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和善笑容,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失礼貌。他左手捏着一张塑封的节目组工作证,证件上的照片因为光线问题显得有些模糊,右手背在身后,悄悄攥着一瓶刚从村口小卖部买的冰镇矿泉水(瓶身还凝着细密的水珠,顺着瓶身往下滑,在他手背上留下微凉的水痕)。他微微前倾身体,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客气:“张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您。主要是我们节目组后期制作有要求,得完善每位嘉宾的背景资料,尤其是住宿信息,必须登记备案归档,不然台里的审核过不了,到时候节目都没法正常播出。”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瓶还带着凉意的矿泉水从窗口递了进去,动作自然,态度显得格外诚恳:“天气热,您先喝点水解解渴。”
坐在窗口后的张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像是被秋霜染过,花白参半,梳得整整齐齐贴在头皮上。他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那是常年在田间劳作和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老花镜,镜片边缘有些磨损,偶尔会反射出窗外的阳光。他正低头翻看一份村民医保登记表,闻言抬起头,接过矿泉水,放在办公桌的一角(特意避开了文件),然后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乡音:“哎呀,王导你这就见外了!你们节目组来我们村录制节目,给村里添了多少热闹啊,孩子们天天追着摄影机跑,老人们也有了新鲜事可聊,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顿了顿,侧过身,对着里屋那扇挂着蓝布门帘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小李!小李!你出来一下!”
“好嘞,张主任!”里屋传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清脆的应答声,紧接着,蓝布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蓝色粗布工作衫(衫角处还缝着一块不太明显的补丁)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盒走了出来。这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怀里的文件盒是深蓝色的硬纸板材质,边缘已经被磨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脱了层,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2014-2024年租房档案”的标签,标签边角卷翘,盒盖的缝隙里还夹着几张散落的纸片,像是不小心被遗忘在里面的。
“陆先生是2014年搬来咱们村的,你翻到那年的档案就行,别弄错了年份。”张主任对着小李嘱咐道,又转头对王磊解释,语气带着几分自豪,“我们村外来租房的人不多,这些年加起来也就十几个,所以档案都按年份整整齐齐收着呢,好找得很!”
王磊连忙笑着点头,嘴里说着“麻烦你们了”,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紧紧盯着小李怀里的那个文件盒,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他的指尖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了,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手心悄悄渗出了冷汗——他太清楚了,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文件盒里,装着的很可能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那个尘封十年秘密的钥匙。
他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甚至还能对着张主任笑一笑,可心里却像揣了只上蹿下跳的兔子,“砰砰”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自己的紧张暴露了什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在耳边擂鼓,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他:再等等,马上就能看到答案了。
小李把文件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上,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他打开盒盖,里面整齐地码着一叠叠泛黄的纸张,每张纸都用银色的曲别针别着对应的租房合同和身份登记资料,纸张的颜色从浅黄到深黄依次排列,清晰地标注着年份。他低下头,按照年份快速翻找着,手指在纸张上轻轻滑动,发出“沙沙、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王磊的心尖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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