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佛头的螺发是右旋的,头顶的装饰是用解玉砂手工打磨而成,光泽柔和,有唐代玉石特有的质感。”
齐铁嘴走近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面容,和龙门石窟的卢舍那佛像几乎一模一样,据说那是以武则天为原型雕刻的。”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武则天明堂玉佛吧?”
齐铁嘴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这尊玉佛会出现在这里:“难怪总觉得头和身子比例怪异,原来是这样。”
“明堂玉佛的头?”
洛玄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铁嘴,奇怪在哪儿?”
“洛爷,这事得从头说起。”
大家对洛玄不懂古董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鉴定古董这种事,自有懂的人来做。
再说,只要见识多了,以后自然也会积累经验。
“唐朝时期,武则天推崇佛教,修建了明堂,在其中供奉了一尊弥勒佛玉像,被称为‘万佛之首’。”
齐铁嘴继续说道:“后来明堂被薛怀义焚毁,佛像的头和身子从此分离,最珍贵的佛首就此下落不明。”
“原来是这尊佛头!”
洛玄微微一怔,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感觉熟悉。
这不是《古董局中局》开头提到的那颗佛头吗?
“眼前的佛头是真的,是当年武则天供奉的明堂弥勒佛头,但身子是后人补上的。”
齐铁嘴怎么也没想到,这佛头竟被马殷找到,还被带到了自己的墓中作为陪葬。
“洛爷,这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若说国宝尚可估算价值,那无价之宝就已无法用金钱衡量。
它承载着一段历史,见证了某个时代的辉煌,是真正的传世珍品。
“确实珍贵。”
洛玄倒不是因为它是玉佛头才觉得稀罕,而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竟也有类似《古董局中局》的线索:“既然是国宝,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绝不能让它流失到国外。”
“洛爷打算把这东西交给我们?”
齐铁嘴听后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宝贝我们可不敢收。”
这尊佛头的珍贵程度难以估量。
不能卖,更不能让它落入外国人之手。
但若放在自家,恐怕只会招来祸端。
说不定哪天就因它而惹上杀身之祸,就算留给后代,也不是福气,反而是灾祸。
“洛爷,这佛头,我们绝对不能收。”
如果只是一般的物件,拿了也就拿了。
这尊佛头若被吴老大带回去,估计还没进家门,就得被吴老爷子打断腿。
“解家也一样。”
解满堂对洛玄说道:“先前墓室里所得的物件,我们解家虽分得一部分,但也足够支撑一段时日。”
“再说,就算洛爷把佛头给我们,我们也实在没资格收下。”
“洛大哥。”
霍锦惜见洛玄确实对佛头无意,便开口道:“我们都知道您重信守诺,若因这佛头失信于人,未免可惜。”
“不如听一听小妹的建议?”
“三娘有何高见?”
洛玄仍坚持原本的立场。
佛头虽稀有,终究只是物件,远不及他一诺千金的分量。
再者,此物属国家珍宝,无法流通,只能藏匿。
对洛玄而言,既不能变现,又无实际用途,自然谈不上价值。
他不信佛,也欣赏不来这佛头的艺术之处。
“我们知道,洛大哥带我们下墓,是想在常沙城站稳脚跟。”
“如今您带我们进了王侯墓,又寻得武则天明堂玉佛头这般稀世之物。”
霍锦惜继续说道:“不如让它成为见证之物。”
“这佛头由您亲自保管,就如我霍家、吴家、解家与您结盟的象征。”
“往后,我们几家唯您马首是瞻。”
霍家与吴家早已私下达成一致。
他们被洛玄的能力与气度折服,决定紧紧跟随。
解家的解满堂心思通透,深知该在何处押注,也具备决断之勇。
洛玄这匹尚未完全显露锋芒的黑马,解家必须尽早靠拢,绝不落后于人。
“我也认为三娘所言极是。”
解满堂点头道:“如此,既能守住洛爷的信誉,又可确保佛头稳妥,可谓双赢。”
“你们这么讲,我算什么?”
齐铁嘴不乐意了,立刻向洛玄道:“洛爷,您可不能看我孤家寡人一个,就不给我齐家留个位置啊。”
“自然不会落下你齐铁嘴。”
洛玄觉得霍锦惜的话确有道理。
将佛头留在自己身边,既能保障安全,又不失信于人。
“既然诸位信我,佛头就暂由我保管。”
如此一来,洛玄与四家的关系也就正式确立。
今后他在常沙城行事,只要不触动各家利益,四家必坚定支持。
“师兄,佛头上设有机关。”
老洋人观察到佛头表面的痕迹,开口道:“似乎是动了这佛头就会触发。”
“师弟你擅长机关之术,你觉得这机关是为了毁坏佛头?”
“不是。”
其实,洛玄早就察觉到了那机关的存在。
他一眼望去,便已大致看穿其中奥妙。
“佛头一旦被取走,哨子棺中的机关便会启动。”
洛玄望着那口棺材说道:“机关启动后,里面的东西便会苏醒,继而破封而出。”
“那这佛头是不是就不能动了?”
齐铁嘴心中一紧,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是只小妖罢了,算得了什么。”
洛玄语气淡然:“师弟,听我指挥,等我取下佛头,你负责护住它。”
“其他人退到墓室边缘,各自注意安全。”
“至于它……”
洛玄活动了下手脚:“师兄,就交给我来处理。”
鹏鸽哨明白洛玄是要借机立威,当即让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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