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4月10日-4月15日·江西奉新九仙岭)
4月10日的晨光刚穿透九仙岭的薄雾,山谷里就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101军的士兵们踩着露水,迅速在空地上集结,崭新的训练计划从这天起正式启动
林文澜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整齐列队的士兵。经过几天的休整,士兵们的气色好了许多,虽然身上的军装依旧带着补丁,但眼神里的疲惫被一股昂扬的斗志取代。“弟兄们!”林文澜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山谷间,“再过十天,我们就要踏上反攻南昌的战场!南昌城的百姓还在鬼子的铁蹄下受苦,我们牺牲的战友还等着我们为他们报仇!接下来的训练,每一次演练都是实战,每一滴汗水都是为了收复失地——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士兵们齐声高喊,声音震得山间的树叶簌簌作响。李根生站在队伍前排,握着步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胸腔里的热血在沸腾。他身边的王大锤更是挺直了腰板,虽然腿伤还没完全痊愈,但喊口号时的气势丝毫不输年轻士兵。
训练正式开始,整个九仙岭瞬间变成了练兵场。根据侦察到的南昌城布防情况,林文澜将训练分为三个重点:爆破攻城、巷战协同、火力掩护,各团轮流训练,相互配合。
1团负责主攻爆破,训练场地选在山谷西侧的一处悬崖下——悬崖的高度和坡度与南昌城墙相似,林文斌让人在崖壁上搭起铁丝网,模拟日军的防御工事,士兵们需要携带炸药包,突破“防线”,将炸药安放在指定位置。
“都看好了!接近城墙时,要利用地形隐蔽,避开鬼子的机枪火力;安放炸药时,导火索要留够长度,确保自己能安全撤离!”1营营长站在悬崖下,向士兵们讲解爆破要领。随后,几名老兵率先示范,他们猫着腰,快速冲向悬崖,利用岩石和树木掩护,灵活地避开模拟的“火力点”,转眼就冲到崖壁下,将炸药包固定好后,迅速撤离。几秒钟后,“轰隆”一声巨响,铁丝网被炸出一个大口子。
“好!”士兵们齐声喝彩。接下来轮到新兵训练,一名十七岁的新兵第一次携带炸药包冲锋时,因为紧张,刚跑出去几步就摔倒在地,炸药包滚落在一旁。李根生见状,立刻冲过去,扶起新兵,捡起炸药包:“别怕,跟着我来!”
他带着新兵,压低身子,一步步向悬崖靠近:“记住,眼睛盯着前方的掩护物,脚步要轻,呼吸要稳,别管周围的枪声,心里只想着目标。”在李根生的指导下,新兵渐渐冷静下来,跟着他冲到崖壁下,成功安放了炸药包。
训练结束后,新兵握着李根生的手,眼里含着泪水:“班长,谢谢你!我以前从来没摸过炸药,刚才差点就慌了。”李根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谁都是从新兵过来的,多练几次就好了。下次再紧张,就想想南昌城里的百姓,想想咱们牺牲的战友,就能鼓起勇气了。”
王大锤则被安排负责巷战训练。他带着1团的士兵,在山谷里用树枝和泥土搭建了简易的“街巷”,模拟南昌城里的街道和房屋。“巷战不比野外作战,鬼子可能藏在任何一个角落,门窗、屋顶、墙角,都可能有冷枪!”王大锤拿着一把步枪,在“街巷”里穿梭,向士兵们演示战术,“两人一组,互相掩护,进门之前先扔手榴弹,确认安全再进去;遇到鬼子的火力点,不要硬冲,绕到侧面攻击!”
说着,他让两名士兵扮演“日军”,躲在一间“房屋”里,然后示意李根生带人进攻。李根生带领三名士兵,分成两组,一组在门口吸引火力,一组绕到屋后,从窗户扔进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后,他们立刻冲进屋里,将“日军”制服。
“不错!就是这样!”王大锤满意地点点头,“巷战讲究的是灵活和配合,一个人逞英雄没用,只有互相掩护,才能减少伤亡,消灭鬼子。”
57联合团则负责火力掩护训练,他们的阵地设在山谷东侧的高地上,配备了补充来的迫击炮和重机枪。训练时,他们需要根据前方爆破和巷战部队的需求,精准打击“日军”的火力点,为进攻部队开辟通道。赵志远亲自指挥,每一次炮击都要求精准到位:“迫击炮的角度要调好,距离要算准,多一发炮弹浪费,少一发炮弹可能就会让前方的弟兄们送命!”
训练的日子里,九仙岭的山谷里每天都回荡着枪声、炮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士兵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训练,直到天黑才休息,身上的军装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不少人在训练中受伤,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4月12日,第九战区补充的装备和物资终于抵达九仙岭——除了足够的炸药和手榴弹,还有八门迫击炮、五挺重机枪,甚至还有两挺反坦克枪。当士兵们看到这些崭新的武器时,都兴奋不已,围着武器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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